推门进屋,火盆早已被府内仆人烧的通红,眼见四下无人,宇文坚索性脱了靴子,对着火盆烤了起来。
搞定了脚老爷,推门开窗换气,冷风突来,吹的宇文坚一个激灵。
揉揉鼻子,唤来仆人洗漱一番,宇文坚拉着软垫,凑到火盆旁,这才舍得将怀里的羊肉包子拿出来,边烤的底面焦黄,边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办公时间恰饭的宇文坚自然留着心,眼角余光一瞥,就见有人将头缩到了门后。
且慢。
宇文坚叼着包子起身出门,拉住了一个少年的肩膀。
少年显得有些不知所措,颤颤巍巍的抖动着身体,显然是怕极了。
宇文坚将嘴里的包子拿在手上,哼道:你是哪位派来的奸细
啊!
不待回话,少年肚子里突然发出一阵咕咕叫,本是肃然的宇文坚突的笑了起来,问道:可是饿花了眼,且等着。
说着宇文坚转进屋内,将剩余的两个包子拿了出来,递给少年,道:吃吧。
少年先是咽了口口水,随后饥饿感战胜了理智,拿起包子狼吞虎咽了起来。
宇文坚看他吃的急,转身又去倒了碗温水放到旁边,谁知这少年吃着吃着,竟哭了起来,豆大的泪珠子伴着羊肉包子,尽数送进了嘴里。
瞧这小子最多十岁,穿的却是军服,八成是府里新来的军户,在充当临时仆役用。
军户,军户,子承父业,世代当兵,务农时是农,农闲时训练,要用时拿出来就用,但如今这年头真堪用吗
想到这,宇文坚瞬间觉得嘴中的包子失去了滋味,军户制度一旦被钻了空子,到最后便是务农时无农,农闲时无人,要用时充作炮灰挡灾,上位者又岂会把他们当成活生生的人,数字尔。
眼见少年消灭完包子,宇文坚将水碗递过去,少年端起大碗一饮而尽,倒是跟喝酒同个豪兴。
眼见少年将碗小心的规置到台上,起身抹抹嘴,伸出脖子道:小的打扰了贵人用餐,断头饭也吃了,断头酒也喝了,我家也算出了个饱死鬼。
杀吧!
宇文坚顿时给气笑了,哪家杀人还管羊肉包子的。
起身摸了摸少年的脑袋,宇文坚道:滚吧,下次再争不过别人,可不会有包子吃了。
贵人。。。。
少年呆立当场,嗫嚅着嘴唇。
少小离家,又跟着一帮大老爷们,若不是其中有几个乡党帮扶,他怕是走不到蓟城就得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