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共一百九十余人,分别从广场西北、广场正北冲来,箭手上前,辅助队伍同时做好准备,先射一轮,然后后续队伍跟上,将他们凿穿,务必将目标人群全部斩杀,不让这些血农低贱的气息冲撞到宋义大人!”骑兵将领陈克敌面无表情地下令道。
“诺!”伴随着一声整齐的回答,有五十骑鱼贯而出,朝着暴动的血农切割过去,广场很大,但骑兵飞驰起来也就是须臾便到。
双方距离还剩一百米左右之时,这五十骑开始张弓搭箭,箭支离弦的瞬间,后方有二十名左右修炼金神蓐收之力的士兵齐齐释放金系通用神术“锐化”,经过此术的加持,本就锋锐无比的利箭如虎添翼,破空之势更加迅猛。
嗤!
飞箭瞬息便至。
不过眨眼,跑在前头的几十个血农应声而倒,后面的血农慌乱中试图躲避雨点般的箭雨,整个暴动的队伍势头突然一泄。
便在此时,奔跑在前方的五十骑突然往两翼散开,继续用箭将外围的血农一一射杀。而在他们的后面,是身披甲胄手持长枪冲起来的重骑……
血肉横飞。
下一刻,整个广场上,只剩下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以及旁观的血农绝望慌张的呼喊。
冲在最前面的刘石头的腿断了,正躺在地上不断地蠕动,胸口流着血,他想用手来压住,可怎么也压制不住。他开始哭了起来,他望着天空,眼中满是苍凉,仿佛天地之间再也没有他的容身之地。
有风刃袭来,是某个骑兵随手施展的风系通用神术,在风刃切过他喉咙的那一刻,他想起了那个人,那个人虽是站在他们的对立面,但很多时候他总是留有那么一线,就是那么一线,他们便至少能够稍微正常地活着,至少……他们还觉得自己仍是一个人。如果那个人在,这帮自中州而来的混蛋应该不会如此嚣张。
他喃喃道:“宁锦大人,你在哪呢?”
在刘石头的不远处,陈竹站在阴影之中,不动如山,整个人透着一股无力感,他记得宁锦曾经说过“治血农,宜怀柔”,可现在发生的一切正在与宁锦所奉行的背道而驰,陈竹望向远方,眼中带着希望与期盼,他喃喃道:“宁锦大人,你在哪呢?”
在血流成河的广场,开始有一些人怀念起宁锦,一声声的低唤在血农的心头响起。
“宁锦大人,你在哪呢?”
“这里,就要成为炼狱了……”
仿佛听到呼唤一般,在这些血农最为愤怒的时候,在这些血农最为绝望的时候,宁锦……来了。
所有人像是有所感应一般,不约而同地往同一方向看去。此时阴云已散,阳光肆无忌惮地从天上直照而下,融进血腥的空气里,尝试着驱散原来的些许凉意。
宁锦就浴着阳光而来,远远望去,鬓发在照耀下微透出霜白,眉毛如剑,但眼神却透着一股温和,不算高耸的鼻梁下嘴唇轻抿着,旁边的胡子流露出岁月的痕迹,他头戴银盔,外裹银甲,浑身上下透出一股从容不迫的气质。
宁锦座鞍下的雪狼毛发如霜,疾驰如风,焦燥地发出低吼声,座上的宁锦倒是显得淡然一些,但是所有人都能感觉到他散发气息中所蕴含的愤怒。
宁锦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头颅高高飞起,风刃掠过的声音咧咧作响,他并不认识这个叫刘石头的血农,但是却能在这个飞起头颅的眼睛中感受到他无尽复杂的情感:眷恋、悲痛、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