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呼呼……
林羿礼轻轻的呼吸悬在傅柏川的耳边。
醒醒。
傅柏川推了推深埋头发里的肩膀。
林羿礼从鼻子里哼出不愉快的声音,很快又再次陷进睡眠中。
林羿礼。傅柏川这次直呼其名。
林羿礼闷闷地短促嗯了一下,再无后文。
傅柏川这下想走也走不掉。
他摸着黑把林羿礼抱起,惊讶地发现林羿礼轻的似是浑身血液都被抽干,仿若只剩一个灵魂的重量,甚至还没他腰上挂着的佩剑重。
傅柏川慢慢地把林羿礼放在床上,替他解开扣在脖子上的纽扣,厚重的外袍啪一下在床边叠成小山包。
傅柏川拿走外袍,回头再看林羿礼时,月色忽然明亮了半分,但这实在算不上幸事。
林羿礼的脖子完全处于断掉的状态,因为傅柏川拿走外袍时没有帮他摆好身子,他晃晃悠悠地倒在床上,脖子与脑袋处于直角形的断裂状。
傅柏川这时突然意识到林羿礼没有复活,他依旧是死人。
活人的脑袋是不可能摆成这样的。
而林羿礼此刻的惨状,是由他一手造成。
傅柏川替林羿礼盖被子的手停住了,那一瞬间太多情绪冲上他的心头。
恐惧,可怜,愧疚。
傅柏川没有退后,附身低头替林羿礼摆正脑袋。
谁料炽热掌心贴上脸颊的瞬间,林羿礼犹如想拽人下水的尸鬼一般,双手瞬间缠住傅柏川的手臂,贪婪地吸食来自傅柏川身上的热气。
傅柏川的身体没控制住,整个人被林羿礼拽了下去,幸好赶在压坏林羿礼之前,他先一步双手撑在林羿礼的腰边。
粗壮有力的双臂强行让这个拖拽变成拥抱。
林羿礼的大丫鬟突然开门进来,捧着一本书:公子,我给您找来了《娇憨夫郎被胁迫与帅贼人颠鸾倒凤记事·下》,您是现在就要着急看吗
公子大丫鬟的声音脆生生地在门边炸响,而且脚步声越来越近。
唔——!林羿礼的眼睛用力一眨,半梦半醒间带着被人吵醒地不悦重重地出了口恶气。
大丫鬟瞧着床上的影子不像是一个人,心瞬间提了起来,转头就扯起嗓子大喊:来人啊——!有贼人——!
林羿礼屋外的侍卫傅柏川特意安插了比其他地方多一倍的守卫,大丫鬟的声音刚冒尖,整齐有力的脚步声便猛地踏响涌来。
傅柏川本想隐瞒自己的存在,现在也只能涨着脖子震声呵斥:安静!退下!
喧嚣被一锤子砸得粉身碎骨强行尘埃落地。
将军,鱼肠在公子衣柜里右边第二个抽屉里。大丫鬟小声提醒,无声地退出屋子,关上门时刻意地发出咔哒一声提醒。
鱼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