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公社不是要搞什么副食品加工,那机器设备都拉过来了,怎么没影了?”
“谁说不是呢,我都跟秋阳打好招呼了,到时候食品加工厂的名额给我留一个。”
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都回去洗洗睡吧,别做白日梦了,加工厂是张秋阳提出来的,现在她都没了,加工厂肯定也黄了。”
“没了是什么意思?”
“没了就是死了的意思,我儿子跟李书记是朋友,听说张秋阳死得可惨了,都快被人捅成筛子了,在医院抢救了一晚上,没抢救过来。”
“哦哦,那还真可惜,多好的一个姑娘呀,就这么死了,不过人死了,我怎么没听到半点风声。”穿蓝色粗布褂子的大娘提出来自己的疑问。
“尸体在县城殡仪馆直接火化了,都没往家里带。”
“咦。。。。。。哪有这么当爹娘的。”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张秋阳死在医院,张运华哥几个非说是医院治死了张秋阳,在医院闹事,据说医院赔了大几万块钱,医院那边怕张家人接着闹,就让张秋阳先火化后给钱。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我外甥女就在县城医院当护士,听说前几天有人在医院摆花圈,拉条幅,没想到竟然是张运勇他们。”
“希望张秋阳下辈子能投个好胎,活着的时候替娘家人当牛做马,死了死了,还被娘家人当成敲诈勒索的工具。”
有人同情张秋阳的遭遇,就有人关注那笔巨额赔偿款,大几万!多少人一辈子都挣不到几万块钱。
“张家人本来就横行霸道,现在有那么多钱肯定眼睛长到了天上。”
“谁说不是呢,可惜吴建业走得早,张秋阳可是嫁出去的女儿,就算死了,死亡赔偿金也应该归婆家。”
“吴建业也是个可怜人,你看看从前多风光呀,还是大队干部,后来被张家兄弟打成那个样,命都丢了。”
吴建业“杀了人”之后,没敢走远,他要确定张秋阳死了之后,才能放心。
自然知道了巨额赔偿款的事情,他是高中生,懂法,那死亡赔偿金是对于死者近亲属的赔偿,他作为丈夫,当然是排在第一位的近亲属,那钱理所当然是他的。
属于他的东西,他必须要拿回来。
可现在钱落在张家人手里,吃进去的东西,要想让他们吐出来,简直比登天还难。
不过也不是没办法,张家人兄弟三人实际上就是一盆散沙,现在说不定为了赔偿金打起来了,逐个击破就行。
张运勇现在是个瘫子,手脚都动不了,就是个没用的废物;张运华滑得跟泥鳅一样,根本拿捏不住;王秀芝肯定向着自己儿子;张兴国是个害怕媳妇的窝囊废。。。。。。
想来想去,也只有从张运达身上找突破口了。
张运达上完厕所回家,差点被出现在门口的人吓死。
男人穿着黑裤子,上半身穿了一件套头的薄毛衣,毛衣还是高领的,遮住全部的脖颈。
黑色的鸭舌帽故意压得很低,夸张的蛤蟆镜,只能看到半张脸。
“咱们聊聊。”
张运达惊恐地跳了起来:“你是人还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