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两位“宾客”有点安静。
这家的两个主人小的摘菜,大的炒菜分工明确,就留了一只猫、两杯饮料作为招待。人一没事儿让往往就显得很忙,恨不得左扣扣,右抓抓的。但张房轸家有亿点点空,唯一的电视还被猫霸占着。
在沙发上坐得心焦的一男一女相顾无言,干脆一人一边坐在了猫的两侧,跟着看《西游记》。
终于结束了这寂寞又煎熬的半小时,苏谷风和季桥生你推我、我推你,抢着去厨房拿筷子。落座了才消停下来。
哪怕是之前在电话里就已经听过了张房轸的“养娃月报”,如今更是眼瞅着齐腿高的小姑娘从厨房将张房轸炒的菜端出来,一道一道地摆在他们桌前,苏谷风仍旧是一脸的如梦似幻,仿若置身梦中。
我的老天奶,以往那个饭菜熟了、能吃就行的锯嘴葫芦真的变了!研究菜谱了!养起孩子来了!
亏他们互相认识的几个人私下里还曾打赌,就赌张房轸这家伙会不会孤独终老。当然,他们也不是说张房轸这样的男人不好,只单是这种来去如风、四海为家的行事作风,很难想象他会为谁停留、通人建立长久的联系与羁绊。
结果局没攒成,意见统一得他们莫名商量起未来谁家的娃能给可怜的孤寡老人送终,继承家财了。好家伙!真的好家伙!究竟是错付了!
衣品过关,菜色也不错,就是孩子养的不够胖乎,差了点火侯。
啧,猫倒是养的油光水滑的。
看着眼前穿的板板正正的小人儿,以及尾巴一甩一扭的白猫,苏谷风嘴角带着笑意,为友人的变化由衷地开心。
另一个人的想法有些不通。
季桥生和张房轸不熟,但是张房轸单方面的不熟,也就山谷里的一命之恩,任务让的多了张房轸都不知道直接或间接救了多少人。
但季桥生可就不一样了,他的术式作为强力辅助可好用了,还想报恩呢。愣是千里迢迢地从南边一路打申请调到了北方,结果到了跟张房轸联系的指派中心才发现,嘿,人家是个“自由人”,大多情况下只接活儿,除了让汇报等一些特殊情况,一般不常驻在四九城的地调指挥中心。
两年下来,季桥生愣是没见着过恩人几回,倒是恩人事迹永流传,听说了不少张房轸的事迹,还意外地跟苏谷风这个霸道女人熟了起来。这北边的兄弟们人都挺豪爽,食堂的饭菜更是都合他的胃口,含泪干了两碗饭的季桥生那颗报恩无门的心渐渐按捺下来,继续踏踏实实的工作。
听说张房轸回来了,还在找人给一个小孩儿办身份手续,季桥生那颗心才又蠢蠢欲动地活络起来,死皮赖脸地跟着苏谷风蹭饭,见见这个被“独行侠”带在身边的小姑娘。
坐在沙发上有些局促的季桥生手里噼噼啪啪飞快地打着字,然后一键发送。身边,铃声响起,收到信息的苏谷风啪的给了季桥生后脑勺一下。
“你那脑瓜子一天天的都想什么呢?”嗤笑一声,苏谷风扯着脖子对着刚出厨房的张房轸说道:“老张,季桥生以为你唔%……&()@¥#)&…%@唔唔!”
被捂着嘴,还锁住了脖子的苏谷风眼睛直翻。
“想活命,脏手拿开!”用了点力才扯掉黏在嘴上的手,苏谷风喘着气骂道。
“上桌前这不都洗过了吗。”季桥生有些委屈,但从刚才苏谷风的态度里他也看出来是自已想差了,不由得讪讪一笑。
*
“你想带小木头去霓虹历练?!小木头知道吗?”酒足饭饱的苏谷风险些被嘴里的这口水给呛死,瞪圆了那双桃花眼。
八岁就开始给地调中心打工?!这未免也太黑了!
季桥生倒是像个木头似的,愣愣地靠在沙发上没什么反应——四人在超市买菜的时侯,他还顺带着买了两瓶啤酒,结果除了菜里倒了些调味,另外两人一人喝了一杯,剩下的基本全下了他的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