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平用了饭,想去找张太太打听一下要怎么联系娘他们,把自己回来的消息传过去,却因为入了夜,王大人没回来,他不好过去。
再怎么以子侄称呼,他也毕竟是外男,跟张太太没有什么亲缘关系,该守的礼数必须要守好,免得让人诟病。
他让徐大贵在去外面盯着前头的动静,一旦发现王大人回来就回来跟他禀告,他自己手上拿着一本书等消息,却好长时间也没翻动一页。
哪知道,这天直到深夜,王大人也没回府,长平只能无奈的叫人送水洗澡。
虽然王府的装饰摆设都比他们家强出几倍去,可这洗澡间,还真的没他家的用起来方便。
不过,他一连好几天没有沐浴,也顾不上这许多,仔仔细细的洗了个澡,身子仿佛又轻了几斤。
他换上干净的衣服,却一时没有睡意,只好坐在几案前练字,直到手酸眼疼,这才躺到床上睡去。
次日用完早饭,长平去给张太太请安,说到了给陈翠送消息的事。
“昨天你一进府,我便让人将消息送了出去,算起来你娘他们今日应该已经进入蜀地,我们张家在蜀中铺子众多,只要他们一行人没有刻意躲藏,就一定能找到。”
长平十分感激,再次致谢。
“昨日没能给大人请安,属实失礼,不知大人现今可在府里,待我前去拜见!”
张若梅叹了口气:“昨夜他忙的太晚,就宿在了府衙,早上刚回来,现在正在洗漱更衣,要不了多久就又要出门,待会我让人带你过去。”
王恒志是在书房见的长平,他得知这个年轻人考过乡试,如今已是举人了,便又客气了几分。
“果然是后生可畏,你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成就,日后的前程不可限量呐!”
“大人谬赞了,小子不过是笨鸟先飞罢了,学生听闻大人事务繁忙,小子不才,在算学上有几分心得,不知可有能帮上大人的地方?”
长平见王大人面容疲惫,显然极为忙碌,他也不愿多说废话耽误他的时间,便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所求。
“哦,你擅长算学?”王恒志的眼睛亮了。
这两日他一直在忙的就是核算各个粮仓的储备量,以及各大粮商和布匹商人报上来的数额,还有其他的储备物资,要做到心中有数。
万一发生战事,需要他们支援,能拿出多少东西,要是被围困,他们又能坚持多久。
这原本应该不是多复杂的事,可惜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那些账目混乱如水草,早已理不出头绪,又没有时间挨个去检查,只能把衙门里的文书都找来,分别复杂一摊子,到现在才勉强理出一点头绪。
要是眼前的年轻人能派上用场,那就再好不过了。
其他书吏他还会担心与人勾结,从中做手脚隐瞒,可长平这孩子是他看着长大的,人品没问题,又跟各方势力都没牵扯,用起来再放心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