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裴彻从军去了,家中无人来管她,她又怀有身孕,呆在福华园乐得清闲。
很快,她就会拥有一切的。
不仅有钱,还会有个孩子,是她上辈子都心心念念却得不到的孩子。
思及此,沈妙仪脸上笑容加深,手指摩挲着几粒米,眼中迸射出兴奋的光。
若是不知道的看见了,还以为这米是什么禁药幻药呢!
素云理解不了,准备退出房内时,视线从一扇铜镜上扫过,猝不及防地瞧见额上长达一寸的伤口,伤口下一双眼睛蓦然变得黯淡。
避讳了好多日,却还是避免不了。
她轻轻抬手,碰了碰额头的疤痕,先前大少夫人请了大夫给她看过,止了血,开了药,但这疤是消不掉了。
“你还对镜哀愁起来了?”沈妙仪欢快的语气带着鄙夷,“不过是一点小伤,那么矫情干什么,快去膳房给我取些吃食,今日我要多吃些。”
闻言,素云眼中划过一丝怨愤,收敛得很快,低下头慢慢退了出去。
这样的人生,她都不知自己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做下人,自小被管事教要忠诚。
在承安伯府服侍二小姐那段时日,算是一生最风光的时候了。
因为二小姐得伯爷夫人宠爱,在府里什么都是头一份的,她在下人里也很有脸面。
但自打二小姐嫁进公府,一切都变了,受了委屈的二小姐露出刻薄的嘴脸,愈发恶毒,对待她也没有好话,还将她推向一个暴力的男人。
素云还没到二十,却仿佛在几个月里,苍老了十岁。
她眼神沧桑,对什么都没了希望,木木地朝膳房走去。
中途,忽然有人叫住她。
“素云?素云!”
叫了两声,素云才听见,回过头去,映入眼帘的是玉翡那张秀丽娇嫩的脸。
一样的年华,服侍了不同的主子,待遇完全不同。
素云还未说话,玉翡将小瓷瓶塞到她手里,“少夫人给你的,拿去用,对消肿祛疤很有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