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彻,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妙妙啊!你们太过分了!欺辱我伯爵门第吗?!”
好端端的忽然动手打人,的确是说不过去。
裴云瑾使了个眼色,让下人去请大夫来。
此刻,裴彻看着地上染了血的和离书,发现还没有按上沈妙仪的手印。
他心一狠,忽略柳氏的哭喊,蹲下身,执起沈妙仪无力的手指,将其沾上红印泥的拇指,就朝和离书上按去。
被柳氏发现时,他已经得逞地将和离书收好。
柳氏毫无形象地叫骂着。
裴云瑾也觉得实在难看,沉声道:“阿彻,你不该如此。”
既是和离,也该双方自愿。
若不自愿,那就让宗族见证休妻。
两家都不是小门小户,这般做法,容易让国公府遭人诟病。
但显然,裴彻一心就想快点和离,“兄长,我知道你顾全大局,可对待这种贱人,就得坏些,谁知道慢一步,又要生出什么事端来。”
兄弟俩考量不同,裴云瑾是君子中的“小人”,但凡能体面的事,都得体面,即便杀人,也是暗藏锋芒,体面地杀。
比如他会笑着说“拔了她的舌头”,淡然从容地栽赃政敌贪官。
能借刀杀人,就不会亲自沾血,脏了自己的手。
但裴彻不一样,裴彻更直接,也更没耐心。
沈欣月看着厅堂中一片狼藉,让人将沈妙仪抬到厢房去。
大夫赶来后,第一时间去给沈妙仪诊脉。
厅堂中的人全部散开,去厢房的去厢房,回院子的回院子,只剩下沈欣月夫妇。
沈欣月指挥着下人将厅堂清理干净,并吩咐众人对今日闹剧守口如瓶。
没过多久,宁国公和虞氏礼佛回来了。
虞氏看着地上还没收拾干净的狼藉,震惊道:“怎么回事?!”
裴云瑾欲开口,那厢,下人焦急地赶来禀报——
“世子,大夫说二少夫人有身孕了!”
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