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步?”陆谨言转身想往回跑,立马被喝止。
“别过来!带他们回去,快!”
大咪还在犹豫,步星阑又摸了摸它的脑袋,尽量平和道:“没事,你先把小朋友送回去,我一会儿就去找你,好不好?乖,听话。”
大咪拱了拱她的脖子,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陆谨言似乎猜到了什么,将它唤到身边,一人一豹带着两个孩子往停车场跑。
他摁住通话器,语声急切:“队长,小步好像……受伤了!”
幽暗通道内,步星阑靠在略显湿冷的墙壁上,摘下了手套。
一个深深的牙印几乎贯穿整个左手虎口,皮肉翻卷着。
周围一圈呈现出诡异的紫灰色,鲜血还在不断往外渗,基本是半凝固状态,血块都是黑紫的。
身体忽然变得疲惫不堪,仿佛被重物压着,连呼吸都感到费力,她扯下面罩,重重喘了几口气。
回想刚刚看到的东西,只觉得荒诞不羁。
院长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什么会看到她?还被咬了?是幻觉吗?是因为太过悔恨,所以生出了臆想?
伤口的疼痛正在往全身蔓延,每一寸肌肉都在抽搐,像是千万只蚂蚁在体内撕咬,无法平静,无力思考。
手心开始滚烫,她很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体温正在升高,眼眶干涩,身体里似乎有什么被唤醒,和这股外来力量抗衡着。
视线逐渐模糊,像是被雾气遮挡,很难受,却什么也做不了。
这种全身无力的感觉有些熟悉,如同身处黑暗深渊,无法自拔。
忽然觉得讽刺又悲哀,算起来,今天不正是她上辈子遇害的日子吗?就连时间都差不多。
看来无论如何她都逃不过这一劫,不管做多少努力,也改变不了结局。
不,或许这回更惨,等待她的不是死亡,而是变成一头怪物,就像外头那些一样。
好委屈啊,为了活下去,她做了那么多,一个人孤孤单单过了那么久,若不是有大咪,恐怕真的会疯掉吧?
可是依旧摆脱不了命运,不管过程如何,注定还是要在这一天死去吗?
那为什么要让她重生呢?重来一次的目的难道就是为了让她再经历一遍不一样的死亡吗?
她不甘心,可是病毒侵袭实在太过强烈,身体每一个关节都如同灌了铅,沉重且酸痛,根本无法移动,更遑论抗争!
原来,这就是被感染的滋味。
她缓缓闭上双眼,失去意识的前一秒,耳畔似乎传来了遥远的呼唤。
“步星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