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察觉她要抽手起身,他才用了些力气握紧她,“霍川是我制衡霍家的棋子。”
“沈冉……我不在意她,但她爷爷,对我和我生母有恩。”
“而且,暂时没有证据……”
“知道了。”江梨打断他。
总结就是一个都不追究呗。
行叭。
她按住他的手,抽手起身,“我去趟卫生间。”
“江梨。”傅锦舟叫她,眉心紧皱。
江梨脚下不停,更没有转身,“人有三急,有什么话晚点再说吧。”
卫生间就在病房内。
江梨穿着松垮宽大的病号服,在马桶盖上坐了许久,心里那口郁气才散了点。
果然不能欠人情。
尤其这种过命的人情。
傅锦舟为救她受了挺重的伤,憔悴的跟随时都会昏过去的病美人一样,她都不好意思给他脸色看了。
要是放在平常,她直接摔门走了都没什么。
哪儿用的着像现在这样,自己躲厕所里调节情绪。
唉声叹气一阵,江梨动了动发麻的小腿和双脚,起身洗洗手,开门走了出去。
凑巧外面正在换药。
傅锦舟背对她坐着,半垂着脑袋一声不吭,健美漂亮的肩颈线条下,是背上缝合过的伤口。
那伤口像只巨型蜈蚣陷在皮肉里,丑,且触目惊心。
江梨不知道怎么的,心里突然很难受。
这种伤毫无疑问是要留疤的。
就跟他上次虎口受的伤一样。
所以,金尊玉贵,通体好皮,脸上连个痘印都没有的傅锦舟。
身上唯二的疤,都是因为她,疤还一个比一个大。
没多久,护士走了。
傅锦舟穿好上衣,余光留意到了站着不动的江梨。
“害怕了?”他脸上没多少表情,但眼神里却流露几分在意。
他不想她因为他身上的伤疤,想起那个脸上带疤的男人。
江梨和他想的不一样。
她抿抿唇,绕过床尾,走到他身前替他系扣子,垂着眼皮拖长声音说:“有什么好怕的,那疤长在你脸上我都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