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梨扯扯嘴角,眼睛盯着车窗外变换的街景,“你觉得我该为什么难受?”
她自认和傅锦舟重逢之后,一直活的挺明白的。
对于傅锦舟,她坚持着能利用就利用,利用不了就及时抽身的心态。
她不该难受。
没有理由难受。
她对傅锦舟所有的感情,都该死在大学毕业那年。
“姐,伤心难过又不丢人,你强撑着是在为难自己。”陆翎抓住她的手,发觉她几乎整只手都是凉的。
江梨没办法承认心里那种钝钝的,仿佛铅球来回碾磨的挤压酸痛感是伤心。
她收起唇边的笑,始终没有和真切关心她的陆翎对视。
直到下车后,站在灯红酒绿的酒吧街,陆翎执着死盯她的眼睛看,江梨才轻吸一口冷的像刀刃似的空气,略带无奈和厌倦地说:
“就当我是替曾经不懂事的自己最后后悔一次,这样总可以吧?”
陆翎陪着她往酒吧里走,皱着眉毛嘟囔:“还不如伤心呢,后悔可比伤心痛苦多了。”
江梨没再说话。
进了卡座,点了单,几杯酒下肚,江梨胸口的淤堵感终于被苦涩的酒液顺下去一点。
她望着被酒精催红脸蛋,极力活跃气氛的陆翎,觉得她比之前还要可爱一点。
“天天送你白菊的皮特被你打跑了,然后呢?”她问。
陆翎一顿,看她终于有反应了,忙更加生动的讲起自己在国外的那些奇葩经历。
江梨听一听,笑一笑,评价几句,时不时再逗一逗陆翎,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过去了。
不知不觉,两人都喝多了。
江梨一手支着下巴,眼神已经迷离,看手机亮起,就嫌烦似的直接关了机。
这时候,有人过来邀她进舞池,她就醉醺醺爬起来,靠在那人怀里过去了。
留在卡座里的陆翎根本不知道江梨已经被人哄走了,依旧闭着眼睛和对面说话。
等她终于想起睁眼,察觉不对,却在低头的瞬间,被桌上持续亮屏的手机引去注意力。
她迷迷糊糊,把电话接了起来。
下一秒,傅锦舟沉冷的嗓音刺进她的耳朵——
“江梨有没有跟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