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一整天的雨,墙体和露面都是潮湿的。
她跳下高墙的生活,小腿被边缘凸起的石头剐蹭了一下,留下一大片血痕。
但夜色太黑,只觉得小腿有些热辣辣的痛觉,并未看清。
凌晨不好打车,沿着马路走了二十几分钟,才遇到一台出租车。
到达医院时,已经快要凌晨三点。
走廊里静悄悄的,保镖尽职尽责地站在两侧守着那间病房。
她没走过去,转身进了旁边的楼梯间,静静听着外头的动静。
四点的时候,两名护士推着车子进去换药。
陆景溪站在门口,不久便看到护士出来。
两个女孩打着哈欠,明显没睡好的状态,“又一个大夜,要不是病人颜值撑着我搬砖的动力,我非得猝死在这个岗位。”
旁边的女孩感叹,“连先生情况不太好,没见他一睡这么长时间过,换药都没醒,昨天几个主治医因为治疗方案差点打起来,会议室里杯子摔了好几个。”
“哎,红颜薄命,上天诚不欺我,忽然觉得自己相貌平平也就没那么焦虑了。”
两人苦笑着离开。
陆景溪靠着冰冷的门板,满脑子都是那句‘情况不好’。
情况不好,是多不好?
她的手指抠弄着冰冷的防火门,从里头探出头。
走廊上的保镖竟然意外地都不见了。
心念一动,脚步不受控制地朝那间病房去。
室内没开灯,她提心吊胆地将房门推开。
很怕里面的人醒着,也很怕保镖忽然回来。
可对他的牵挂思念,快要将她逼疯。
所以,就看一眼……
看他一眼,她立刻就走。
进入病房,能看到床上隆起的弧度。
眼睛适应昏暗的光线后,看清了他沉睡的面孔。
夹在他手指上的血氧仪,埋在手背上的留置针,还有乱七八糟的线路,从他的身体上延伸而出,连接旁边的仪器。
陆景溪呆呆地看着他,一颗心如同被敲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