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太岁身为滨海土皇帝,黑白两道通吃的上世纪流氓大亨,他振臂一呼,徒子徒孙无数。
四海哥贵为后起之秀,正值当打之年,其威望,不言而喻。
一列列豪华车队堵住了别墅前后门,陆太岁坐在限量版古董老爷车车头,穿着中山装,手握口风琴,歪头吹着《友谊地久天长》,完美演绎了什么叫滨海教父。
四海哥蹲在车边抽着烟,像个刚进城在工地扒灰的民工,眼神深邃,气质草莽,跟陆太岁演奏的音乐很搭。
梁岱山坐在陆太岁的老爷车后座,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头,整理着新买的假发,西装笔挺,金丝眼镜令他整个气质很润。
这帮滨海帮的老东西在蒙娜丽莎一个样,在外面,又是一个样。
在张哥面前,还得一个样。
都挺多变。
叮叮。
陆太岁手机响了。
是滨海某位羚羊挂角的领导。
“老陆,那帮人京城过来的,底子都挺硬,带颜色的。”
“哦。”陆太岁把口风琴递给孙子陆少卿,让他继续吹,这氛围太有格调了,陆太岁很享受。
听着音乐,陆太岁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充满故事的江湖浪子,每一个眼神都有戏,每一个细胞都充满悲怆色彩。
“还有别的事吗?”陆太岁点了根烟,屁股半倚着老爷车,寒风一吹,头顶几根毛有点凌乱。
年轻那会,他幻想过这画面,就是年轻那会没钱,买不起老爷车,大哥大也还没发明出来。
没能摆拍几张照片死了当遗照,有点遗憾。
“没了,就是提醒你一下。”电话那边的领导谨慎道。
“谢了。”陆太岁吐出口浓烟,微笑道。“老王你在滨海还能镀几年金?我住了一辈子,我死了也会埋在这里。”
“我忘年交的兄弟老妈小姨被人设下死局,生死未卜。”
陆太岁一字一顿道:“他们要能活着离开滨海。”
“我以后怎么好意思埋在滨海?我会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