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江雪是个极聪明,也极智慧的女人。
她什么都懂。
她只是不愿表现得什么都懂。
一夜风啸,所有人都按兵不动,直至天明。
半睡半醒的韩老太睁开眼,看了眼面露疲态的宝贝孙女,语重心长道:“爱,其实更多时候需要克制。”
“放肆伤人,也伤己。”
“其实婚姻哪有那么多天长地久,无非是如履薄冰的经营。”
韩江雪窝在行军床上,嘀咕道:“我突然有点害怕生孩子了。”
“哦?”韩老太眉眼含笑。“我家雪宝又领悟出什么人生哲学了?”
“含辛茹苦拉扯大了,结果送给别人当老婆,当丈夫。以后跟自己都不亲了,不好了。这世上还有比这更亏的买卖吗?”韩江雪深深看了小老太一眼。“奶,你这一路熬过来,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啊?”
儿子跑了。
女儿跑了。
连亲孙子也跑了。
偌大的韩家,就剩小老太一人了。
“别说了雪宝。”韩老太故作坚强。“再说奶奶要哭厥过去了。”
韩总爬到小老太床上,搂住奶奶明显瘦弱的身体,犹如哄小宝宝一样:“别怕小老太,以后我跟张哥有空多陪陪你。”
小老太没说什么,躲在雪宝鼓鼓的怀里占便宜。
女人的一生,是一场修行。
昨晚这场惊雷,把雪宝磨砺得更像个女人了。
就连眼神,都有了微妙的变化。
厨房响起张哥做早餐的声音。
今天早餐很丰盛,中西合璧,还有老人餐。
张若愚做了一半就敲了主卧的门,又跑去隔壁喊小姨吃早餐。
林清溪来到客厅,看了眼即便洗漱完毕,化了精致妆容的雪宝,依旧难掩脸上的疲态。
她微微一怔,红唇轻启:“没休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