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出长安,沿官道而行。白雪皑皑,入眼皆是片苍茫。天气寒冷,呼气成霜。两侧伴行的锦衣卫紧了紧披着的羔裘,警惕而行。代表楚定乾身份的王旗猎猎作响,相隔数里便能瞧见。
楚定乾坐在车内,看着地图。
福伯坐在对面,轻声道:“殿下,消息都已用信鸽传出,番禺旧部不日便会知晓。他们会着手准备,等殿下检阅。”
“嗯。”
楚定乾淡漠点头。
番禺就是他提前留的后手,就是防着楚帝卸磨杀驴。这两年发展得很好,只是楚帝他们不知情而已。
“这些锦衣卫,有多少是咱们的人?”
“七成是咱们的。”
“挺好。”
楚定乾双眼微眯,别看楚帝是秘密组建的锦衣卫,可这事却瞒不过他。很多人都是楚定乾提前安排进去的,就为有朝一日能用得上。
“出关后,杀了他们。”
“诺。”
福伯抬手作揖。
他是看着楚定乾长大的,知道这位殿下有多狠。楚定乾对百姓极好,但对贪官污吏却是相当狠。昔日推动变法,有贪官挑事阻挠,楚定乾直接将他剥皮宣草。
车队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楚定乾拉开帘布,看向前方。远处便是巍峨的函谷关,此关西据高原,东临绝涧,南接秦岭,北塞黄河,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美誉。先帝时期听了楚定乾的谏言,耗费无数物力修成。曾有三国合纵图谋关中,结果硬是被函谷关阻挡,最终只能无功而返。
两侧卫士披甲执戟,目光坚定。大门前则是位头戴鹖冠,全身铜甲的中年,留着络腮胡须。当瞧见车队时,眼神闪过抹戏谑和冷笑。
“函谷关都尉范桐,见过汉王殿下。”
“免。”楚定乾都没有下车的意思,淡淡道:“范将军既已得到消息,现在开关吧。”
“恐怕不行。”
“嗯?”
“还需经过检查,才能出关。”
“放肆!”福伯皱起眉头,怒斥道:“汉王出关,消息早已通传。汝不过区区都尉,竟敢阻挠汉王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