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床上躺着的云夫人时,云清清虽然从记忆中早知她的容貌,仍不由得惊艳。
肤如凝脂,琼鼻秀眉,哪怕久病在床面色苍白,仍掩不住那国色天香的容颜,反而多了几分弱柳扶风更加惹人怜惜。
郎中号完脉搏,起身叹气道:
“救不活了,她最多只能再撑一个时辰,还是早些准备后事吧。”
“怎么会这样!夫人的命怎么这么苦……”赵嬷嬷眼圈一红,哀求道,“汤神医您再想想办法啊!需要什么药材我们定会全力去寻的!”
汤神医摇摇头:
“老夫行医一辈子专治疑难杂症,若不是真的没救,断不会如此说的,云夫人现如今便是神仙下凡也……唉,救不活了。”
“谁说我娘没救?”云清清冷声走过去。
“清清,你回来了!”云老爷子惊道,“你这话何意……是不是摄政王给你介绍了更好的大夫?”
“哪来的黄毛丫头!”汤神医不悦道,“老夫行医数十年,什么疑难杂症没见过?云夫人这木僵症已持续了半年,如今早已油尽灯枯,但凡她还有一线生机,老夫也不会下如此断言!”
云清清走到床前,面露凝重之色,头也不回说道:
“你医术了得,一生救人无数是没错,但我娘这病不是你能插手的,请回吧。”
汤神医原本面色稍霁,听到后半句又气得瞪眼道:
“小丫头片子竟如此狂妄!老夫是救不了云夫人,但那也是她命数到了,难道你还有起死回生之能不成?”
云清清并没跟他多废话,直接伸出两指抵在云夫人额头,凝眸看过去。
所谓木僵症,便是植物人,府上皆说云夫人自丈夫殉国后,便郁郁寡欢得了心病,半年前女儿又被一场大火毁容,跟太子的婚事也泡了汤,在多重打击下终于病倒不起。
但云清清看得清楚,云夫人的眉心有一团浓黑的邪祟,在源源不断地吸食着她的生机。
她这分明是被人下了毒咒!
“小姐,您要的朱砂和黄纸取来了!”巧儿气喘吁吁地跑过来,递上东西。
“清清,你这是……”云老爷子面露疑惑。
“爷爷放心,我娘她还有救。”云清清简单解释了一句,快速将黄纸裁成长方形的小块。
汤神医看着她的动作,皱起了眉:
“小丫头从哪里学到些皮毛功夫,就敢大言不惭?你可知这些方外之术若有一丝不慎,只会害人害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