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夏目光欣慰地看着他们的背影。
姑娘稳重又靠谱,世子虽憨直了些,却也不失孝顺,三公子最是通透,顶着宿醉的身子还能早早强撑起身来请安……都是顶好的孩子呢。
想罢,她又回到正房外,继续面无表情的站着等候里头传唤。
终于,等到将近午时,里头终于有了动静。
惜夏与一众丫鬟们推门而入,一进去便看到赵瑾脸色红润地坐在梳妆台前,裴西岭正站在她身后,缓缓为她梳着头发。
赵瑾几次想要抢过梳子都被躲开,只能暗暗瞪他一眼。
惜夏目不斜视的走上前,伺候两人洗漱过后,贴心问道:“夫人可要沐浴?”
“不必。”
“已经沐浴过了。”
两人不约而同开口。
赵瑾不知想到了什么,连耳根子都红了,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
惜夏装聋装瞎都是一把好手,脸色半分不变的为赵瑾梳发上妆,又面不改色的拿胭脂遮起后者脖颈间的斑斑红痕,便是裴西岭全程仔细旁观手都没抖半分。
装聋装瞎不代表不眼明心亮,她清楚地知道如今的主子夫妻情分与从前不同,侯爷看向夫人的眼神也一日亮过一日。
俗称陷入爱河。
所以若说从前她对侯爷还有三分敬畏与惧怕,那如今已经消的差不多了。
她极其明白只要伺候好了夫人,有夫人护着,那侯爷就只是纸老虎,说不得还要厚待正院的人,以讨夫人欢心呢。
果然,在赵瑾梳妆完后,裴西岭甚至还向惜夏请教如何挽发,如何画眉,如何将妆容上的更妥帖精致。
惜夏半点不藏私的告知于他。
裴西岭眼神惊讶如获至宝,反手便赏了她三个月月例。
今日早膳权当午膳用了,桌旁没了碍眼的孩子,裴西岭又打破了他“食不言”的规矩,堪称殷勤备至地为赵瑾布菜盛汤,还附带详细解说与口感功效,不知道还以为这饭是他做的呢。
赵瑾腰酸背痛又昏昏欲睡,懒得跟他废话什么,夹什么她吃什么。
后头裴西岭甚至将菜送到了她嘴边,赵瑾来者不拒。
倒叫一屋子丫鬟差点惊掉了下巴。
谁也没见过裴西岭这一面,更没见过这对夫妻堪称蜜里调油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