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哭耗子——”话到一半,裴承州顿住,转而冷笑,“挂念我母亲?挂念着再如何算计她么!”
“不是……”赵永阳忙解释,“我不是有意要害姑母的,那时——”
“有事说事!”赵瑾打断他。
她可没兴趣听这倒霉侄子的心路历程。
“是……”赵永阳委屈应下,“侄儿被祖母困在府中数日,受尽……受尽疼爱,今日方止,因着绫姐儿近来喜欢吃些山茶饼,侄儿先前在此处为姑母督建过庄子,听工匠们说起过这处的山茶花开的最好,故而起了个大早便来采花了,未想竟得知姑母也要来,便连忙来庄子处候着给姑母请个安……”
绫姐儿是赵永阳那一岁多的胖闺女,很得他稀罕,为她亲自来采花倒是不奇怪。
而此时此刻,他还在滔滔不绝的说着。
饶是裴承允都不由微微蹙眉。
几句话就能解释清楚的事,需要这样长篇大论么?
赵瑾一手撑着头,缓缓运了一口气:“安请过了,你便离开吧。”
赵永阳的声音戛然而止,抬头不可置信的看向赵瑾:“姑母是还在记恨着侄儿为您说亲那事么……”
瞥见他眼角的泪花,赵瑾嘴角一抽。
“你还敢提此事!”裴承州拳头捏起就要奏他。
赵永阳忙抱住头:“我错了我错了……表弟下手轻些,我还要回去给绫姐儿骑大马呢……姑母饶命啊……”
裴承州一拳揍在了他狗腿上。
“啊啊啊——”
宛如杀猪般的哭喊响彻云霄般,直直刺破赵瑾几人的耳膜。
嚎够了,赵永阳这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开口:“姑母……可出气了?”
“出气?”裴承州站直身子,冷哼一声,“一拳可不够!”
赵永阳瞬间泪流满面。
“我当真不是故意……那时姑丈战死,姑母一人无枝可依,若不找个有能耐的夫家护着,这样容貌岂能不被有心人觊觎?安阳郡王是名声不好,可他毕竟是皇室中人,还有爵位,一般人轻易不敢得罪他,他亲口向我承认早便爱慕姑母多年,若心愿得偿,必好生对姑母,还会照顾表弟表妹们,我才应下了的……”
“我本以为姑母是害羞又舍不得表弟表妹们,这才拒绝,谁知……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