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贵狐疑的看了他几眼,却也不敢越过他做决定,只能继续守在了床前。
膳房很快就送来了膳食。
裴承志方才只是借口支开喜贵,眼下看着摆膳的小厮,眼里不由闪过一抹深思。
用过膳,喜贵道:“世子身上有伤,不能沐浴,不如奴才给您擦擦身子?”
裴承志下意识要拒绝,不过他转瞬想到了什么,不再推拒。
喜贵上前扶着他去耳房,正要为他宽衣,裴承志想到袖子里的纸条,皱眉开口:“我自己来。”
喜贵依言后退两步。
擦完身子,裴承志被喜贵扶着回了屋里。
大抵是用过膳的缘故,他脸上终于有了些血色,说话的气力也足了不少。
他靠在床上,拿起书看了起来,全然不似前几日萎靡不振的模样。
“世子,奴才去瞧瞧您的药熬好了没有。”
“嗯。”
喜贵恭敬弯腰一礼,转身去了小厨房,笑着同熬药的丫鬟聊了几句。
在对方转身的瞬间,一张纸条被塞进了炉火里,瞬间湮灭。
*
正院,赵瑾放下账本。
惜春恰好进来:“夫人,晚膳摆好了。”
赵瑾应了一声,抬头向窗外看了一眼,天色将将擦黑,月亮已经隐隐出现在空中。
叉烧儿子想必该发现香囊里头的东西了,手脚麻利点都能离开落枫院了。
赵瑾放下了心。
昨日同惜夏吩咐,她压根儿就没想过裴承志不出门的可能性,出不出门,从来不是依照他个人意愿来定。
这府里,想叫他栽跟头的,可不止她一个人呢。
想到这里,昨日从皇宫带出来的郁闷总算消解了许多。
果然,她晚膳刚用完,惜夏便进来轻声禀报:“夫人,膳房安置妥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