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是你替我换的江星遥声音哑哑的。
嗯,清安赶紧解释,你那时因为克制,气血不畅冷的发颤,我带你回来,恰碰到珍娘给你烧了洗澡水,我就喊她帮我一起将你放进了浴桶。
原本在厢房时,你身上只剩下里衣,你那女使见你发抖,生怕你冻着,胡乱将一堆衣服都套在你身上了。那些衣服太繁琐,我就。。。
说到这,清安的声音都跟着变哑了,我就把你的里衣脱了,只剩下身上的那个。。。
江星遥并未说话,清安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我让珍娘去寻凌月来,担心她来了会说些乱七八糟的,我就从你的柜子里随便找了一件衣服,只是当时我心中也慌的要命,扣子扣的就有些不利索。
江星遥伸手捂住了清安的嘴,不要解释了,替我换衣服的是你就好。
清安用下巴蹭蹭江星遥的头顶,乖,你什么都不要去想,今日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是我没有护好你,让你受尽了委屈。到我们回京都之前,我都再不会离开你半步。
江星遥点点头,靠在清安怀中呢喃着,清安,我困了。果然还是你身边最好睡,每每与你一起,我总能睡个好觉。
清安哄着江星遥睡下了。
梦中的江星遥像只乖顺的小猫,柔柔弱弱地趴在自己身边,清安看着她,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若文娘还在,若他身上没有背负这么多血海深仇该有多好。
他便可以与寻常百姓一样,靠着力气去搬搬抗抗也好,去做猎户打猎为生也罢,抑或是去店里做学徒伙计,不论怎样都好,起码他可以日日守着他所爱的人,让她们拥有安稳快乐的生活。
如今他已经几乎能确认她的仇家是皇后,且皇后一族依旧未放弃对他的执念。
要他去换命也好,控制他做傀儡夺嫡也罢,皇后一族还在观望,不论是复仇还是求生,皇后一族,都当杀之以绝后患,这样的时刻,他实在没法放弃复仇。
他正胡思乱想着,忽听到门外江熠和安阳焦急的声音。
二爷轻声些,姑娘已经睡下了,姑娘今日受了惊,二爷莫要吓到姑娘了。灵乡壮着胆子拦江熠。
江熠刚想推开灵乡,低头却见她面上肿的老高,手也被踩的掉了皮,此刻手指上缠着的纱布都渗出了血,看来今日受伤的不止江星遥一个。
江熠皱了皱眉,你这又是怎么弄得姑娘出了事为何不来告知我!
姑娘说二爷是圣上钦点的主礼官儿,今儿二爷事忙,周遭的官员都在,不好劳动二爷挪步,恐叫那些官员知道了笑话二爷,这才让我去寻萧大人的。灵乡回道。
其实江星遥并未说过这样的话,她只知道自己中了迷春药,担心人多又找不到解药自己会出大事,这才让灵乡去寻清安来,至少清安在,也算是下下策的解药了。
只是灵乡跟了江星遥这么久,又聪慧能干,场面话自然也学了不少。江熠听了这话,只是生气,却又挑不出灵乡话里的错处,他清了清嗓子,我进去看看。
安阳见江熠急的满头是汗,本不愿理他,心中又不忍,于是开口对灵乡说,让你家二爷进去看一眼吧。他得知星遥出了事,火急火燎地往回赶,即便星遥睡下了,他看一眼也放心了。
灵乡站在那里左右为难,不是她不想让江熠去见她家姑娘,实在是萧大人此刻也在屋中,她如何能放人
灵乡没办法,只得跪在江熠面前道:二爷,姑娘真的睡下了,姑娘被人下了药,此刻二爷进去多有不便,还望二爷见谅。
你这混账!还不给我让开!江熠急的满头汗,他今日在大殿上忙的似陀螺般打转,根本无暇估计江星遥。
且安阳今日同他共赴宴,令他有种安阳是他内眷的错觉,主持了一天采福礼,宴席上他本一门心思都在安阳身上,忽的听到女席那边,李刺史的夫人慌里慌张地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