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真是,心中本是关切她,一开口又成了命令,一句好话都不会说,真不知道安阳怎么能受得了他。
江星遥将毯子盖在腿上,问道:你今日不换萧大人来车上坐坐
你心疼他终于让江熠找到了机会,他睁开一只眼,眯缝着看着江星遥道。
不是你说的,我们一群人都在车上暖和,独留萧大人一人在外不合适吗如今你又不怕不好看了吗江星遥憋气,自然要怼回去。
不等江熠开口,她不过瘾似得,又接着说:萧大人是你同僚,你若面上过得去,我自然无所谓了,反正成日里要与他打交道的是你。
以后公廨朝堂内,你不怕别人说江家无礼,坐着便是,与我何干我一个女子,难不成还要让我下去骑马带路不成
我又不是圣上安排去做事的,我是随我阿兄去游玩的,我什么都不做,我就跟着我阿兄。
说完她立刻举起书挡住自己的头,开始大声读了起来: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江熠被她怼的哑口无言,憋了好一会,才问道:你这两句诗谁写的说着一把抢过江星遥手中的书,可他低头一看,江星遥手中的哪是什么诗词,不过是店里的账本。
刚刚那几句,你从哪里看的江熠好奇地问道。
自己写的。江星遥胡乱说着。
那不可能!江熠一脸笃定,江星遥别的不说,肚里墨水有多少,他还是知道的,这绝非出自她之口。
见江熠终于不再揪着自己吵架,江星遥笑笑说,一本杂志上看到的,当时觉得写得甚好,便记下了。
是不错,你用的也应景。江熠嘲讽地哼了一声,起身下车去换清安。
江星遥正笑着,从车窗突然飞进一张字条,她好奇地捡起字条,是清安扔进来的,上面只写着:崔志恒跟在后面。
前两日在黎塘县那不知名的小地方见了崔志恒,江星遥便觉得很反常。如今得知崔志恒一路跟在他们后面,更是加重了她的不安。
她掀开车帘,见清安跟在自己车旁,江星遥冲着江熠喊道:二哥哥,公主在车中睡下了,萧大人贸然上车,恐惊扰了公主安睡,可否让萧大人在我们的车上歇歇脚
江熠意外地同意了。
江星遥顾不得许多,她打开车门,清安一进来,她便拉着他问:崔志恒现下离我们多远
大概一里地,清安神色严肃,他身边只有一个随从。据我所知,崔志恒是个彻底的读书人,舞刀弄枪他不会,看起来他身边那个,是个高手。
那日崔志恒是说过要去苏州城,我还问了他缘由,他只笑笑并未回我。许是天冷路不好走,他与我们一样,选择走官道江星遥猜到。
未必,清安摇摇头,离开黎塘之后,我们所行之路皆是傍晚可达皇家驿站的官道,为保证皇室子弟安全,皇家驿站周围并不设客栈。
他若选官道,合该走另一条路才是。可据我观察,他这几日他都跟在我们身后。
只是他们不远不近地跟着,夜晚住在哪里呢即便二皇子给了他通文,若他住在驿站,你也定然会察觉,可若不住驿站,这大冷天,他与随从难道住车里江星遥困惑不已。
经历了张家之事,官道也未必太平,我不敢丢下你和安阳独自去查探。安阳身边是有竹亭,随行侍卫中也有高手,可毕竟我们人多,我不想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