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林羿礼反应,尖锐的一头笔直地捅进他的喉咙深处,他清楚地感觉他的颈骨、他的皮肉全都被这份阴冷撕开入侵。
既然得不到你的人,那就强行得到你的身体,哪怕是具尸体。
林羿礼吃痛地紧皱眉眼。
他知道人从活着到死去是个什么样的过程,又是怎么样的一番体验。
先是极度的痛苦迅速蔓延全身,待到身体承受到极端的时候,忽然浑身变轻松,仿佛身上伤口不复存在。
困意犹如潮水,从他逐渐脱力的眼皮开始,迅速向身体四肢蔓延,微秒秒的时间里,那股困意便占据他所有的情绪。
他不会觉得痛,也不会恨,不会怨,不会感到伤心难过。
只是觉得困,觉得自己要开始休息了。
在眼睛闭上后,便只剩稀薄的听力还在提醒已经失去意识的他,告诉他仍未完全死去。
最后阶段便是浑身的体温极具下降,感觉到失温。
不过这一次林羿礼没有感觉到,因为他的身体早就冷得毫无温度,难以作为判断。
所以林羿礼也不好确认自己此刻到底处于活还死。
他还能听见外面的声音。
轰得一声,是门扉被人强行撬开的声音。
然后是傅柏川那沉重的脚步声,踢踢踏踏像一尊沉重的石像,脚步慢且重,震得地面都在颤抖。
你——!傅柏川的声音猛地震了出来,比他的脚步还要用力,听得林羿礼只觉耳朵都在发痛。
严骁的声音夹枪带棒地冷哼出来:我如果不是大人求我,你早就死了。
没有求。
林羿礼说不出话,只能在心里反驳。
他只是发誓不会赦免傅柏川,然后次日就将这个誓言打破。
阿雁急急忙忙的轻巧脚步声也踩响。
主子!主子您怎样了
阿雁的声音很大,就像在耳边喊出来似的。
林羿礼想不明白她哪来的勇气越过傅柏川和严骁,竟然直接跑到他身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