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的伤口严重撕裂,被血染红又干涸的布料此刻又有新鲜血液灌养,愈发红得发黑,腥臭味将灰尘吸进皮肤里,黏腻地影响着傅柏川每一个动作。
哈,还以为你多大本事呢。
黑衣人本来还想笑他,结果刚一撑起腰,才发现他腰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条骇人的刀口,硬生生切开他的腰侧。
黑衣人立刻也弓起腰,脸上的五官虽然被黑布蒙住,但只看那双涨红了怒意的眼睛,也知道此刻他的五官正对傅柏川的偷袭扭曲咒骂。
黑衣人咬牙短促吸了口凉气,扯下一块黑布堵在腰上,嘴上仍讥道:将军为他如此搏命,他可有想过将军的好
傅柏川撑着插入地上的剑站起来,全身肌肉因为忍痛而收缩紧绷。
他把剑拔出来,在手里晃了一下再一次挥开眼前尘埃。
东西。
他沉声命令,持着剑缓步走向黑衣人的方向。
黑衣人也撑起身子,瞥了一眼一旁已经被金州城侍卫扶起带走的林羿礼,拿剑的手不由得又入木三分。
想都别想。
给我。
傅柏川的眼睛已被红血丝彻底布满,粗犷强壮的身体上撕扯的伤口与迸溅的血珠,正一刻不停拽扯他的理智。
不给。
黑衣人撑开的身子终于露了怯意,他忌惮着眼前浸在血里的男人。
一个在光,一个在暗。
他不必如傅柏川这般拼命。
就着黑夜,黑衣人冲狗腿子们甩了个晦暗的眼神,其他五人快速地收到信息,立刻停下与金州城侍卫打斗的动作,飞快地撤回黑衣人身边。
傅柏川察觉不妙,快步上前。
下一秒,尘土飞扬,毒气弥漫。
近处的人眼里都不免被那突如其来的烟雾熏得闭上眼睛,若是忍痛睁开也只会徒增泪水模糊视线。
傅柏川的身形也没入毒气里,他的手甚至已经快勾到其中一人了。
但此时,大丫鬟惊叫一声,引走傅柏川的注意力。
不好了!公子他好像——!!!
傅柏川的动作一顿,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林羿礼所在的方向。
傅柏川已经尽可能以自己最快的速度顾及两边,可等他拉回视线的时候,烟雾已经散去过半。
那六个黑衣人骤然归于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