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黑衣人的双眸匿在黑夜里,但听他的语气,不用看也知道他定笑着的,满是看轻。
林羿礼一只手捏成拳头,立刻被掌心血淋淋的皮开肉绽刺得神志清醒。
林羿礼勉强撑起身子,问道:阁下可知我是何人
黑衣人扫了一眼林羿礼,肯定地回答:傅柏川新得的男宠,金州城里谁人不知
林羿礼低头一笑,感叹:是啊,我是傅将军的男宠。
往后你就跟了我,定不让你受苦。
黑衣人向林羿礼走近一步,但很快他又觉得这一步不该是自己迈出,立刻退回来。
林羿礼没表态,依旧只是站在那,神情淡漠。
明明不久前才咽下超乎常人剂量的药,但药效似乎在他身上找不到一丝冒头的痕迹。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不下。
不耐烦,在黑衣人的眉间显露。
这份负面情绪很快就被他身边的几个狗腿子捕捉,林羿礼自然也发现了。
其中一个狗腿子震怒斥责:没听见主子说的话吗麻溜地主动些跪上去。
他绕到林羿礼的背后打算帮林羿礼跪下。
这时林羿礼抬眸望向黑衣人,单薄的身子被狂风吹得如颤动的蝉翼般脆弱。
他的手微微抬起,悬在空中,手却无法控制地发出战栗。
林羿礼的嘴唇抿成一条线,似笑又似怨。
他连一句多余的字眼都不愿施舍给黑衣人,只是无声地用了个微小的动作,若有若无地暗示对方:
你主动向我低头,我便跟你走。
伤了他,你人头不保。黑衣人从喉咙里推出不悦地声音,一个眼刀越过林羿礼的肩线。
视线直逼那位打算一脚踢进林羿礼膝盖窝的狗腿子身上。
狗腿子赶忙哈着腰退下,发出谄媚地声音:奴才知错了,奴才不该擅作主张。
黑衣人一旁的狗腿子凑上前去,凑近了小声出谋划策:主子,金州城夜里的风能杀人,他又被下药,撑不了多久就会向您低头的,耗着便是。
黑衣人迈出的步子收了回来。
他也是这么想的,耗着便是。
林羿礼终是被金州城夜里能杀人的风折断傲骨,脚步虚浮向前迈出一步,一双手求救似的向前探去。
他以为对方那傲性绝对会让自己倒进尘土里沾上污垢。
但那人身上特殊的木头香气却实实在在地告诉着林羿礼,对方并没有让他落灰,反倒是急急忙忙地上前抱住他。
黑衣人身上也透着股香气,那香气并不廉价,哪怕是不懂香的人来闻也能明白其价格昂贵。
林羿礼反倒在他的怀里喘了口气。
伤害美人的事情我做不到。对面胸膛一震,一句道歉便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