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拉着我的脚吧。
好吧,谢谢姐姐。贝后行小小声。
然而刚起步,伴随着惨叫声,贝后行就膝盖着地坠机:我胳膊断着,使不上劲呜呜诶——
贝后行的哭哭脸顿住,因为浑身都在反应疼痛信号,导致他无法分辨刚刚那被硌到的感觉是哪块区域反馈的。
他只能用手指沿着肩膀往下摸索,直到——掏出一个血淋淋的小木偶。
这啥啊
这也许是今天的罪魁祸首。符叶又问,你的衣服结实吗
贝后行茫然抬头,发觉符叶俯身攥住自己的后脖领,提气的瞬间,巨力猛地将他往高处拔,拖拽着升天。
哇——
飞雪如柳絮,轻柔贴着他的脸颊。
贝后行幸福地眯眯眼,正想摊开手心感受,又注意到握着木偶的掌心里蹭到的浓黑血迹。
他嫌弃地扯扯嘴角,因为正被符叶拎着,只能费力歪斜着身体,指尖摸索兜里有没有纸巾。
自然垂下的掌心里,木偶的纽扣眼轻轻掀动,得意洋洋。
现在只需要等待逃跑的时机,或是老三,或是援兵,怎么都好,它一定能……
虽然硬了点,但凑合用吧。贝后行嫌弃出声。
木偶仍沉浸在喜悦里,后知后觉自己被转移到指间夹着,一张鬼画符似的、写着JS的黄色符箓从天而降,锋利边角划过它的脸颊,蹭蹭血迹。
不会……
不会是它想的那样吧……
在稻草人眼珠掉落的惊愕视线里,那张皱巴巴的符箓充当面巾纸后,自然地将它团团裹住,细心将它包扎。
也许是嫌一层不够,万恶的贝后行又哼着怪调,抽出一张画着花花的符纸。
金光沿着JS字母缓缓流动,木偶石化。
同一时刻,因为与木偶的联系被切断,柏油路上响起清脆折竹声。正挽剑花的计宋毫不犹豫高高跃起,落地之前,桃木剑已经攥回手中。
嘶……他下意识将没穿鞋的脚掌凑到另一只脚腕蹭蹭。
看剑!看剑!
天气太冷,避难的人群早就三三两两钻进收费站的隔间里御寒,有靠窗户的,用袖子抹抹染霜的玻璃,逐渐清晰的世界里,道袍翻飞的计宋高握桃木剑,用劈柴的姿势,狠狠挥剑。
妖孽,看剑!
看剑……嘶,我鞋呢。
木偶不愿相信地张张嘴,不只是被切断联系,符箓还把它困在这身体里,木偶恨不得流面条泪,悔不当初。
咦……你是活的耶。贝后行好奇地戳戳木偶的短胳膊,随后仰头瞧符叶,嗓门异常洪亮,姐姐,它是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