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叶用深吸气压抑自己不断上涌的愤怒,当年,狼妖小红也是被这般手段害死的。他们活活剖出了小红的妖芯,害她衰竭而亡。
直到血迹变冷,任凭她如何呼唤,小红都没能再睁开眼。
如今百年过去,同样的桥段又在她面前上演,她如何不愤怒呢即使知道希望渺茫,她还是捏着拳头问:他挖你的妖芯做什么
我不知道。
赵子涵面露难色,回忆起濒死时刻带来的绝望与窒息,那种足以碾碎灵魂的痛苦再度袭来,她浑身震颤不停,弓着背,哆嗦着握住铁门栏杆:我。。。我可以肯定的是,我从来没见过他。
我从不与人结仇,不可能是仇杀。但很蹊跷的是,凶手认得我,证明我并不是他随随便便想杀就杀的目标,而是蓄谋已久。
有时候我忍不住想,也许连友达人力资源都是圈套。
就到这吧。她面色晦暗,手指伸向门铃,含糊不清地说道,妖管局的人都在里面,只要走进去。。。
等等。
赵子涵的手掌很冰,符叶握住就下意识摩挲,想给她取暖。瞧着赵子涵黄褐色的圆眼露出疑惑,符叶又心酸想到,她的体温早已随血液流尽,无法回升。
你有什么愿望吗
或者说,你有没有什么话想带给小白她神色认真,许下承诺,如果我重获自由,我可以替你找他,给他带话。
赵子涵眨眨眼,因为喉咙间的酸胀比濒死的恐惧还痛,她不得不花上几秒钟强压心绪,勉强维持声线的平稳。
跟小白吗
嗯。
她轻轻吐气,机会难得,如果真的能将心意转达给小白,那真是再好不过。
最开始,她想回应小白的那通电话。她想诚实直白地面对自己的心,听见小白关于结婚的邀约,她欣喜非常,多年相伴,早就无数次幻想过跟他结婚。
梦想着如人类那样,亲朋好友齐聚,在祝福声中办热热闹闹的婚礼。
只是覆水难收,破镜难圆,提起这过期的约定总是要徒增伤感的。她又想,跟小白道歉如何
说自己并非志向远大,只是想通过努力拼个好生活。如果她有能力赚很多钱,覆盖两个人的生活所需,那么小白就不必再勉强自己与人类打交道。
她怎么会嫌弃他,明明每一步的规划,落笔之时心中都在憧憬着他们的未来,怪她没有坦诚相对。
但是。。。
十年过去,不知道小白现在怎么样。赵子涵垂眼看她们交握的手,两行血泪缓缓流,希望他过得好,如果他把我忘掉,认真生活,那也很好。
但如果。。。他还记得我,希望他别为我伤心。
*
进门的一瞬间,符叶甚至没来得及瞧见庭院的全貌,就被横向拉扯,如风筝收线般,跌落在师泠的脚边。
而师泠无动于衷,仿佛看不见符叶挣扎着爬起身。她涂着饱满红唇的嘴角提起几分,灰绿色眼眸注视院子的中央,满是消遣与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