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湛到是很平静,和以前似乎没什么不同,可好像又有哪里不一样了。
直到后来,裴庸说,裴湛嗜血,别人看见血会害怕,或者不舒服,可裴湛没有,他就是很兴奋,小时候情绪不擅于伪装,被他父亲看出来了,再大点,他的情绪就不大能被人看出来了,裴庸说裴湛在演…
一想到这件事,裴夫人就心痛,愧疚,自责,她觉得是自己没照顾好儿子,而裴湛变成后来这样的,跟这件事脱不了干系。
陶真听的也是心惊,她在孤儿院长大,太清楚了,并不是所有小孩子都是善良天真的,有的小孩子天生就坏,欺负裴湛的那两个孩子当时年纪也不小了,却可以装作不知情,任由大人们疯了似的找,任由裴湛被关了一整夜,他们安的绝对不会是什么好心。
“以前在京城还防着狗,可来流放村,这里没狗,我也就放松了,忘了提醒。”裴夫人越说越难受。
丈夫大儿子死了,小儿子话都不说了,二儿子又这样,她心里难受。
陶真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能给她递了个帕子让她擦擦眼泪。
裴湛回来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饭桌上不见了裴夫人,他还问了一句:“娘呢?”
“身子不舒服,我们吃吧。”陶真担忧的看了一眼裴夫人房间,她知道裴夫人肯定是想起家里的事难受了,她来这里一直憋着忍着,陶真觉得偶尔一次哭出来也好。
裴湛继续扒拉饭,他吃饭挺快,吃了饭,就回房间了。
寂静的夜晚,诡异的绿色眼睛,凶狠的狗……
裴湛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小孩子,手上还有未干涸的血迹,他叫了无数次爹娘,无数次哥哥,可没有人来救他……
他一步步后退,小小的身子又一次贴到了铁笼子,冰凉的触感伴随着恐惧那么清楚的传来……
“汪汪!”
“汪汪汪!”
那狗有多大?在裴湛的记忆里是非常非常大的,可是今天在梦里,裴湛清楚的看到,它就是一只土狗而已,身长不超过二尺,也很矮,但是很凶……
小裴湛盯着它,它也看着裴湛,恶心的口水流出来,长长的,落在地上……
裴湛攥紧了手里木棍,他死死的攥着,如同抓住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汪汪汪!”
黑狗慢慢的靠近,或许在它眼里,七岁的裴湛也是个庞然大物,要攻克他并不容易,可它别无选择,它被锁在这里很久了,那两个坏小孩抓住它,把它关了起来,还打断了它的一条腿,它也很疼,而且他们好久没给它吃的了。
它很饿!
它盯着裴湛,本能也畏惧,毕竟他和那个坏小孩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