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良,把问辛的事和皇后说一遍。”
于是,李良绘声绘色地将问辛与长宁宫梁尚宫密会,商议绑架韩夫人的事,仔细地说了一遍。
皇后越听脸色越苍白,到最后连一丝血色也没有,整个人摇摇欲坠。
她砰地一声跪下,“陛下,臣妾不知啊,问辛做的这些事,臣妾一点儿也不知道啊!陛下明鉴!”
皇后泪如雨下,她真的害怕了。
“问辛是你宫中的宜人,听说颇为得宠,有时她说的话甚至比耿尚宫还有用,可有此事?”
膝盖跪在冰冷的地面,只觉得一股股冷气拼命往身子里钻,皇后打着冷颤,额头不断渗出冷汗。
“陛下,臣妾真的不知啊。”
皇后害怕极了,只会一味地否认,一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
“皇后,首辅曾说你御下不严,看来的确如此。”
皇后一听这话,吓得顿时委顿在地。
她拼命磕头,拼命求饶,哪里还有半点皇后的威严?
柳淑秀将一切看在眼里,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圣人是存心的。
她想告退,圣人不允,摆明了就是要叫她看到自家姑姑的丑态。
看来,圣人始终不信柳家,始终防备柳家。
不管她入宫的目的何在,圣人都在源头上堵住柳家的一切想法。
在皇后跪下的同时,柳淑秀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虽然膝盖疼得紧,但她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不能出错,此刻若是有一丝错,圣人便会紧咬不放。
不得已,她只能替皇后辩解,“臣女斗胆,愿替姑姑辩解几句。
陛下,姑姑的为人您是知晓的,她,不可能指使问辛做下此事。
问辛善言,而姑姑被其蒙骗,姑姑与韩夫人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何须针对?
望圣人明鉴!”
柳淑秀低头回禀,眼睛紧紧盯着膝前的方寸之地,努力维持恭敬有礼的模样,不敢丝毫大意。
她不敢抬头,连大气也不敢喘。
终于,“原来如此!”
她的心蓦地松了,却在下一秒又蓦地提了起来。
“皇后,听说承恩侯做起了茶叶生意?”
皇后早吓得六神无主,结结巴巴地说,“陛下,臣妾不……不……知,家……父所……为……”
“嗯,朕明白,皇后事务繁忙,哪里有空料理娘家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