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军崔旷见机出声道:大王既已下定决心,冀州北部之兵当从速调之,晚之则变。
经过上次的洛阳之战,咱们的折损并不少,狮子搏兔亦用全力啊!
司马颖认同的点点头,冷声道:要调岂能单独调兵,郝昌虽说是急了些,但在北面还是打的不错的,一并调南。
至于防北之职,孟超去吧。
本在案边的孟超正埋头装死,脑海里想着殿内如此多的人,总不至于运背点到自己,奈何偏偏天不随人愿。
自打先前搅和陆机败北后,孟超亲眼看着死尸堵涧,夜夜被冤魂吓的睡不着觉,精神时刻如绷紧的弦,就差最后一丝崩断的力了。
他算是彻底认清了自己是个什么实力,担纲冀州北防,怕是一去要露馅,刚捡回来的命,岂能又丢。
本想起身借病推脱两句,就见服侍在司马颖身边的兄弟孟玖瞪来了威胁的目光,孟超瞬间从了心。
咬着颤抖的牙,孟超起身抱拳道:末将敢不效死!
司马颖满意的点点头,走下玉阶,脑海里的曾祖父之魂闪过,他郑声唤道:石超。
石超起身抱拳,喝道:大王请吩咐,末将当赴火海,绝不蹙眉。
司马颖亲自端起案上的酒杯,道:这杯酒,寡人敬将军凯旋。
旁人我不放心,你亲领我主力,迎战禁军。
石超颤巍巍的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跪地大拜,领命而去。
眼见司马颖连续重用几位武将,卢志作为谋臣之首,此时不得不有所表态,否则今后如何统领麾下。
他走出矮案,躬身作揖道:大王,王彭祖与我们打打和和不假,但始终是皇家之臣,未起反心。
而今看来,治重病,当用猛药医。
不妨火速拔擢王俊为幽州刺史,给他想要的,哪怕只是短暂的令其犹疑,也足矣让我冀州得以喘息。
石将军在南面若是打的顺利,王俊更会迟滞不前,似前般观望。
司马颖毫不掩饰眼中的厌色,不爽道:孤从未想过,居然还要给这老奴封赏。
见司马颖似有不从,卢志赶忙劝道:大王,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此刻封了王彭祖幽州刺史又如何
未来大王一朝权在手,天下必安,罢免王俊只需要朝廷的一道诏命而已。
气闷的司马颖飞起一脚,将脚边的白玉杯踢至阶前撞碎成瓣,哼道:按你说的去办,让那老奴暂且先高兴几天吧。
诺。
宇文部的宿营地内,卸了任务的宇文坚,参加了久违的部族宴会。
趁着酒势还没起来,瞧着宇文坚乖巧敬酒的宇文莫圭笑问道:逊昵延,这次的盟约咱们赚的并不多,你前后积极促成此约,说明心里还是看好王俊能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