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坚接着说道:闻先生乃大晋内的高门显贵,其在王庭时就预感天下将乱,到时候幽州也不是一片福地,盐铁等军需自然是有价无市,到时候谁跟幽州刺史近,谁便不用挨饿,反之亦然。
慕容氏已无粮优,幽州乱起的流民再入其地,届时我军人数的优势也定将不存,快则一二年,慢则十余年,敌我两部的攻守之势异也。
若我部再不能冒险饲狼,老实讲,甥儿觉得难改颓势。
须卜欢站起身子,笑道:你能有这见识,可见姐姐生了个好儿子,姐夫的游说我亲自去做。
不过你说的联合各部大人则大可不必,大单于不是靠强压能改变主意的人。
闻言宇文坚虚心受教,他发觉自己有些心急了,以下克上,老爹绝不是个怕事的人,各部大人威逼,隐隐有弄巧成拙之危。
须卜欢雷厉风行的准备妥当,带着几十骑,众人成行打马向北。
跨在马背上疾驰的宇文坚心中振奋,突然他觉得脸上冰凉凉的,还未伸手去摸,便见扑簌簌的雪花毫无征兆的落了下来。
须卜欢扭头喝道:小子,我们要加快速度,舅舅可不想被冻成雪人。
宇文坚认真的点点头,手中皮鞭抽打,黄鬃马舒展四蹄,全速北进。
雪夜中的宇文部王庭黑漆漆一片,唯有营门外的哨塔上,点着数个火盆取暖照明。
任脚下的两只皮靴都被雪水浸透,破六韩奎也没有停下巡逻的脚步。
他带领的巡逻队举着火把,听着一路火烧雪的刺啦声和雪花落地的噗噗声,艰难的往哨楼走去。
情况如何
守卫的十夫长回禀道:大人,一切正常。
破六韩奎点点头,警惕的扫视周遭,突然他似乎是听到雪落的杂声,手不自觉的握到了刀柄上。
是谁在那里
高声的呼喝并没人声相应,周遭的部族勇士纷纷疑惑的望向破六韩奎,显然他们并没听见任何杂声,有的只是呼呼风雪声。
一旁的十夫长见场面尴尬,打圆场道:会不会是路过的野兽
破六韩奎警惕不减,眼神冷静的盯着营外黑暗,低声吩咐道:派一个人回去召集人手,楼上弓手引箭,戒备。
其余人随我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