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反应很快,抬手便想要上前夺过她手里的刀。
别过来!再过来我就马上自杀!周丽敏歇斯底里地冲保镖大吼。
保镖们退到一边,不敢再上前。
陈国邦站在周丽敏两步远的距离,手举在半空,试图安抚:你别冲动阿敏,有什么事把刀放下再说。
妈咪!不要!陈西贝吓了一跳,不敢上前,只一脸惊恐地盯着亲妈手里的刀,拼命摇头。
周丽敏把脖子上的刀抵得更深了些,皮肤下已经出现一道往里凹的痕迹,她一脸决然地对上陈老爷子的目光:爸,我也是您的儿媳,我也嫁进陈家近二十年,您今天如果非要逼我,我只能死在这个家,死在您面前!
爷爷,你好狠心,为什么要跟大哥一起逼死我妈咪我妈咪就算做错了事,她已经跟大哥道歉,还要她怎么样啊难道非要她死你们才开心吗!
陈西贝帮着自己亲妈冲陈老爷子大声控诉,一顶大帽子瞬间就给陈宴北和陈老爷子扣了下来。
陈国邦铁青着脸,沉声道:爸,要不这事就算了吧,您总说家和万事兴,一家人有什么矛盾说开就行了,何至于非得把人往死里逼!
陈老爷子活了大半辈子,什么样的戏码没见过,还从来没有人能威胁到他。他松了松手里的拐杖,威严的眸扫过对面拿刀抵着脖子的周丽敏,没有开口说一个字。
陈宴北的反应和老爷子如出一辙,俊眉冷冷挑起,目光极其冷淡地看着对面的周丽敏,仿佛在看什么无关紧要的物件。
半晌,他缓缓开口:你该庆幸我太太心理承受力比你好,如果那天她也这样拿刀了结自己,我想你现在应该已经到地下跟她赔罪了,不会有机会在这里进行你的自杀表演。
想死是吧那也得签了字再死。
话落的同时,陈宴北朝保镖投去一个眼神,离周丽敏最近的那个保镖登时两步跨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周丽敏胳膊肘精准一踢,只听咔哒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伴随女人的惨叫同时响起——
啊!
我的手!
水果刀应声坠地,拿刀那只胳膊软塌塌地垂了下来,像断线的木偶,周丽敏瞬间脸色惨白,浑身惊起层层冷汗,然而下一刻她还不死心地想用另一只手去捡地上的刀。
保镖眼疾手快,先她一步将刀捡起握在手里,反手抵在她颈动脉处。
冰冷无情的声音仿佛吐着信子的蛇:陈太,签字吧。
两三秒的时间,情势已经陡然转变。
周丽敏震惊地看着保镖,一动不敢动:你、你想干什么
这一幕发生得太快,此刻陈国邦和陈西贝才反应过来。
陈国邦紧张又愤怒地冲陈宴北道:阿北,你想干什么快让保镖把刀放下!
陈宴北长腿交叠,手随意地搭着沙发靠背,唇角轻轻扯了扯,神情讥诮:这不是她自己选的签字方式么签完字,刀自然就会放下。
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差点把周丽敏气晕过去。什么叫她自己选的签字方式,明明一切都是他逼的!
保镖手头是见过血的,抵着周丽敏脖子的刀斜了几分,往里推了推,周丽敏只感觉脖子处一阵刺痛,冷汗瞬间浸湿后背的衣服,她心里的惊恐害怕也达到了巅峰。
我签!我签!
她忙不迭开口,没受伤那只手飞快抓过笔,唰唰签上自己的名字。
签完字的瞬间,她脖子处的压制便骤然松开,周丽敏劫后余生般大口喘着气。
妈咪!陈西贝上前心疼无比地抱住她,你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