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陈宴北早就察觉佣人们的懈怠,不过是懒得管罢了。
他这身体,估计后半辈子都只能被困在这一方小小的房间中。
比起这个事实,其它的事都不足以让他心绪波动。
但被人维护的感觉是好的,陈宴北原本板着的表情松懈了些,唇角微动,脸颊很浅的梨涡若隐若现。
卧室的气氛也随之冰消雪融。
江瑶进来的时候,便第一时间感受到了。
看着微靠床头的男人,她忽然就有些心疼。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呀,眼瞎腿残了,还要被佣人暗暗使绊子。
怎么,心疼我这个残废
男人硬梆梆的声音响起,打断了江瑶的沉思。
江瑶回神,仿佛刚才冰消雪融的气氛只是错觉,他这个未婚夫又恢复了那副冷硬模样。
反正这男人是懂怎么阴阳怪气的。
江瑶也想气他一下,笑着道:放心吧,心疼男人就是不幸的开始。
我很惜福的。
心疼男人就是不幸的开始
陈宴北只觉得心口梗了一下,堵得难受。
周身气压骤然降低,连带整个房间都冷嗖嗖的。
江瑶搓了搓自己手臂,嘴角悄悄弯了弯。
呵,男人果然经不起激。
折腾一天,江瑶也有些累了。
佣人早就把生活用品拿到房间,江瑶开始动手铺床。
当然,她非常有自知之明地选择打了地铺。
按陈宴北的性子,肯定不愿意跟她同床共枕。
但又考虑到男人身体不便,江瑶的地铺紧挨着大床。
江瑶忙活的时候,陈宴北就坐在床边,听着耳边窸窸窣窣的声音,努力抵御着膀胱处一阵一阵的胀痛感。
终于,等到江瑶忙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