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静静地站在他的身后,却一时没有开口的勇气。
她能感受到,他们母子之间的隔阂,早已深得不是一次促膝长谈可以改变的了。
可她还是想做些什么。
她终于鼓起勇气,喊了他一声。
厉北暝后背微僵,只见他慢慢地将桐桐放到地上,然后转过身看着她。
什么事
平静的,冷漠的,像是无怨亦无恨,像是在面对一个陌生人那般。
顾芷忽然就没有了开口的勇气。
她该从何说起呢,她亏欠了他二十多年,她该怎么弥补。
就连现在,她的心都是下意识偏向厉北星那边的,她甚至是下意识的,只要他一有不高兴,或者他受到伤害,她都会自动开启防御机制那般。
可几乎每一次,厉北暝都在场。
她事后总是悔恨,可是他似乎眼中早已不再对她展露失望的模样。
他像是早就彻底放弃了她。
她的内心隐隐作痛,她看着眼前的男人,似乎有许多的话想说,但是最后统统都说不出口。
到最后,她只问了一句,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是生病了吗
男人注视了她两秒,摇了摇头。
没有。
说完,他又继续蹲下身去逗着桐桐玩,没有再理会她。
顾芷在原地站了半晌,还想要关切地叮嘱几句,可每每话到嘴边,就没有了开口的勇气。
她唾弃这样懦弱的自己。
她终是无奈地垂下头,缓缓地转过身去。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小院,厉北暝终于站起身,转头看了眼客厅门口的方向,不过几秒,又马上收回。
……
沈海洋是独子,所以沈家都是些旁亲,并不急着走,所以沈幼梧今天跟着他们去的都是周荷那边的亲戚。
中午是去沈幼梧的舅舅家,他们家虽然不大,但是装修得不错,而且院子里也打理得很好,远远地看去就十分整洁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