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红波开车回到老城区之后,他坐在汽车上,忍不住掏出电话来,给姚刚拨了过去。当电话即将被接通的那一瞬间,他立刻又挂断了。昨晚上的事情,让他心中很是郁闷,在那么危急的关头,姚刚竟然不出手救自己,他很想问问,究竟是什么原因。但是,电话接通了之后,他又没有想好怎么说。可是如果不问个清楚,那自己留在老城区,跟麻五等人混在一起的意义,又是什么呢正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抬起手来看了看手机屏幕,竟然是麻五打来的。"喂,五爷。"乔红波接听了电话。"事情办得怎么样了"麻五的声音,透着几分不悦。乔红波开车离开疯子的别墅,然后直奔火车站的事儿,麻五早就知道了,他万万没有想到,疯子居然没有杀掉乌鸦,而李玉桥这个臭小子,竟然直接把乌鸦送走了。腾子生谋划了一夜的计划,竟然落了空!在疯子的家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麻五迫切想知道。乔红波呵呵一笑,"您在家吗,咱们见面聊。""我等着你。"麻五冰冷地吐出一句,然后挂断了电话。看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乔红波隐隐感觉,麻五的语气好像不对劲儿。他在怀疑什么吗启动了汽车,乔红波直奔麻五家的别墅而去。迈步走进院子里,乔红波看到院子里,竟然有十几个打手,不由得一阵心惊。麻五究竟是有别的事儿,才喊来这么多人,还是让这些人,来对付自己呢当他走进客厅,只见沙发上坐着三个人。为首的一个,大概六十岁左右的年纪,他身材肥胖,理个光头,身上穿着一身藏青色的宽大衣衫,脚下一双布鞋,满脸的横肉,一双凭吊眼梢中,露出两只三白眼。乔红波只跟他对视了一眼,便觉得一阵心惊肉跳。坐在光头左边的是,一张驴脸的麻五,坐在光头右边的,则是一个四十多岁年纪,相貌堂堂的中年人,他留着三七分的头发,鼻梁骨上架着衣服金丝眼镜儿,身上穿着十分正统的西装白衬衫,他模样周正,浓眉大眼,一副很正派的模样。乔红波心中暗自诧异,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乍一看跟房地产公司经理一样,竟然跟麻五他们平起平坐,真是奇也怪哉。"你就是李玉桥"光头冷冷地问道。"对。"乔红波点了点头。"你去了疯子的家,他究竟是怎么说的"麻五挑着眉毛问道。"五爷,疯子留下了钱,但是并没有杀掉乌鸦,他说,这件事儿的起因在于麻洪涛,所以。"乔红波讲到这里,略一停顿,随后话锋一转,"五爷,疯子说,他并不想跟您结仇,但是五十万太少了,这事儿不能就此作罢。"闻听此言,麻五顿时瞳孔一缩,脸上露出一抹讶异之色,"他想要多少""三百万。"乔红波说道。腾子生则和老潘相视一眼,彼此眼中都露出玩味儿的味道。"这话,真是疯子说的"腾子生冷冷地问道。以他对疯子的了解,侮辱了他的家人,那得拿命来还,怎么可能要钱呢这里面一定大有文章。乔红波点了点头,"确实是。""来人啊。"腾子生喊了一嗓子,门外立刻冲进来两个打手。伸手一指乔红波,腾子生大声说道,"把这个家伙,给我捆起来。"他的一声令下,旁边两个家伙,立刻摁住乔红波的肩膀,反剪了他的双手。我靠!哪里出了问题乔红波只感觉自己的脑瓜子,嗡地一下变大了。这个家伙,究竟又是什么人,他凭什么抓我"五爷,五爷!"乔红波惶恐地大声喊道,"这是为什么呀"麻五也是满脸的疑惑,搞不清楚,其中的缘由。腾子生冷哼一声,"小子,你竟然敢撒谎!""疯子是什么人,我可比你清楚的很,你放跑了乌鸦,现在又想来诓骗我们不成""乌鸦确实是我放走的。"乔红波大声辩解道,"如果不把乌鸦放走,疯子一定会搞死他的。""我这是救人一命,你不能冤枉我!""如果你不相信,可以直接给疯子打个电话,我究竟有没有撒谎,你一问便知。"麻五觉得,乔红波所说的有道理,但是,这事儿里里外外透着一股诡异的味道。可是自己,又说不上来,究竟哪里不对,就好像整件事儿好像被人牵着鼻子在走。按道理来说,腾子生的计谋周详严密,不应该如此轻易落空。疯子又是个有勇无谋的家伙,他怎么可能识破呢"少他妈废话,老子自然会调查个清楚。"腾子生说完,大手一挥。两个家伙直接将乔红波押出了房间。"大哥,这事儿咋办"麻五眉头紧锁地问道。老潘嘬了一口雪茄,语气悠然地说道,"能怎么办,直接干他就完了!""一个疯子,也敢跟咱们兄弟们叫板,他也太拿自己当回事儿了。"老潘说着,便站起身来,"老五啊,有些时候,不能有妇人之仁!"说完,他扬长而去。腾子生将身子往麻五这边凑了凑,"五哥,那个小子绝对有问题,不如这样,我先把他带回去好好审一审,等问出个所以然来,再给你送回来,怎么样"腾子生主要做的是黄色生意,整个老城区中,百分之八十的洗头房和按摩店,都是他的产业,剩下的那百分之二十,也都是滕家人开的。这也就是为什么,滕云开洗头房的原因了。他内心中,其实比老潘更加迫切希望干掉疯子,因为老城区的消费档次太低,在这里,姑娘为男士们服务一次,也就一二百块,但是新街口那边同类型的店,一次服务费高达五六百。差距之大,令人咋舌。他迫切希望,自己的生意由简单的走量,向转变精品化转变。因此,他才想着,将乔红波抓走,仔细审一审他的原因。麻五点燃了一支烟,沉默了几秒,然后挥了挥手,示意腾子生可以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