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烟蓦地的回头:"我在的,周定杰。"
顾南烟的声音很温柔,温柔的仿佛在对待一个出生不久的婴儿。
顾南烟的一声周定杰,男孩的眼圈红了。
好久!他好久都没有听过别人喊他的名字了,自从他母亲去世之后就没人喊过她定杰,也不会在生气的时候喊他全名周定杰了。
家里人都是喊他短命生的短命崽,要么喊短命崽,要么喊要死不活的,后来逃出家里好点的人喊他小孩,大部分都是喊他狗娘养的,或者不知哪来的野种。
眼睛发红的盯着顾南烟看了好一会儿,他说:"顾律师,我杀人之前查过法条的,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也不用太辛苦的,我怕你会难过。"
自从他妈被打死之后,他再也不知道什么是温暖,不知道别人的好是什么感觉。
反而是杀了人被抓起来后,警局和监狱的工作人员反倒不像外面人那样瞧不起他,憎恶他,还很关心他,特别是顾南烟,她对他很好,别人都不抱希望他会活下来,但她一直在努力,很努力。
所以他也害怕了,害怕自己最后要是活不成,顾南烟会难过。
周定杰的劝慰,顾南烟笑笑说:"不努力一下又怎么知道呢!至少不能留遗憾对吧!"
"谢谢你,顾律师。"
"这是我应该做的。"
目送着顾南烟离开,男孩低头看向顾南烟给他带来的糕点,他带着手铐的双手轻轻拆开盒子,那是他最喜欢吃的蛋挞和酥饼,他之前见顾南烟告诉过她,觉得蛋挞和酥饼是这个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所以顾南烟每次见他都会给他带一点。
男孩的眼圈红了,拿起一块酥饼咬了一口,想起顾南烟跟他说过,说他以后会有机会吃到更好吃的东西。
只不过,就算有那么多好吃的东西,他对这个世界也没有多大的留念。
如果非要说有,那就是怕他的顾律师会难过。
会面室外面,工作人员没有催周定杰马上回去,而是等他吃完那些糕点,他们才让他回去。
离开警局上了陆景阳的车,顾南烟的心情仍然很沉重。
陆景阳见状,抬手捏了捏她的脸:"伤感了这可不是我烟姐的人设。"
顾南烟啪嗒打开他的手:"好不容易为点事情难过一下,你别破坏我的氛围感。"
陆景阳又揉了揉她的头发:"我就是不乐意你不高兴。"
顾南烟嫌弃的扔开他的手:"边上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