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瞳孔剧震。皇帝竟敢给她扣上一个“后宫干政”的帽子!
她闻到了不同寻常的危险味道。
又听明德帝道,“相比懦弱无能的傀儡皇帝,朕更愿史册记载一个为长姐翻案,为臣子复仇而血溅五步,血流成河的血性帝王!”
皇太后手上的佛珠串断了,散落一地。
明德帝上前一步,逼得太后退了一步,“朕的北翼如今海晏河清,盛世繁华!朕拨乱反正,铲除祸害,何来遗臭万年之说?皇太后以为还是当年可以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皇太后背脊发凉,终败下阵来。
她努力维持着最后的尊严,胸口气闷地起伏了几下,才能稳住心神沉沉开口,“皇帝,哀家知你心头有气。你与虞阳长公主姐弟情深,当年是哀家做得过了些。”
这话说得极妙,听来是皇太后宽容大度给明德帝下了矮桩。
一句姐弟情深,就把当年之事轻飘飘揭过。
明德帝凌厉的眸色中满是哀痛,“太后只是做得过了‘些’吗?太后分明是想让朕屈服!让朕知道不听话的后果!”
他站在桃花林里,风一吹,花瓣飘落在身上。这让他想起皇权加身的那一刻,内心彷徨不安,却又豪情万丈。
今日,他终站得挺直傲岸,不再弯腰低头,不再忍痛憋屈,更不用强颜欢笑。
他是帝王!皇权至上!
他本该如此随心所欲!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明德帝面色冷沉,满眼戾气,“朕下过令,今日凡闯宫门者,全部下狱!您是一国太后,却带头违令,这该让朕如何处置?”
皇太后瞳孔陡然放大,“你!你要处置哀家?哀家可是你的母亲!”
明德帝冷笑一声,“朕的母亲会打杀朕的长姐全家?”他大手一挥,“西影卫,护送太后上西山礼佛!太后要为我长姐家死去的冤魂超度颂经!没有朕的允许,一步都不许离开!”
“你!你!你!”皇太后慌了,“哀家不去……皇帝,你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