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薄衾并不意外。
他平时是不怎么抽烟的,但可能是这段时间谈芥做手术。
看着父亲在鬼门关走了一回,他做儿子的就算表面再淡定,也心有余悸。
谈薄衾将烟蒂放在唇边,点燃后,烟雾在周围缭绕。
他蹙着眉,像是在思考。
薛砚辞也不说话。
两人就这样沉默了片刻,才听到谈薄衾开口:“晚上的时候我问问爸,但以我对他的了解,如果今天大伯没看到施缱,可能他还会……”
“谈睿?”
“如果让大伯知道,施缱是我爸的女儿,恐怕只会给她带来无尽的麻烦,之前我和我爸就没打算将她卷进谈家的内部争斗中,施缱该过简单一点的生活。”
谈薄衾看向薛砚辞,又说:“薛总对谈睿的为人,应该也略有耳闻,什么老绅士,温和儒雅,都不过是他的表面。”
“这么多年,我和我爸,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活下来,已经是奇迹了,难道你真的忍心,将施缱也置于这种危险之中?”
薛砚辞冷笑:“谈总是不是忘了,我和施缱已经分手了?”
他的意思是,施缱的安危或者任何事,都与他无关。
谈薄衾将手里的烟蒂扔在地上碾灭,而后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看来薛总的确是将我以前和你说过的话听进去了,是,你们分手了,所以她和你已经无关,我很喜欢薛总这种划清界限的态度,就算要保护施缱,也不该是你的责任义务,抱歉,刚才是我冒昧了。”
他平心静气说完这番话,但是薛砚辞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薛砚辞不想表现出对施缱余情未了。
谈薄衾也顺了他的意,并没有揭开他的遮羞布。
可即便如此,薛砚辞还是没有半分舒心的感觉。
谈薄衾又笑了下,双手抄兜,转身离开。
薛砚辞在他身后喊了一声,见他脚步站定,才冷声开口:“让她尽快离开荆州!”
谈薄衾明白他的意思,因为现在谈睿已经看见施缱了,施缱的那张脸和她的妈妈司蕴实在太像了。
很明显,谈睿也是见过司蕴年轻时的样子,后来在电梯口,谈睿对施缱的身世,已经开始怀疑了。
可是,谈薄衾还是佯装不明白,回头问:“哦?施缱的事,和薛总有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