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押回公廨侯审。”
那下属跟着马蒙很久了,极有眼色,看参军这动作便知有情况,他从不八卦他们家参军的事,马蒙说什么他便让什么,闻言立刻应声转身下楼,估计参军的意思应该是让他们把人押回去,等他回去再审,他只需执行参军的命令即可。
马蒙听到他们离去的声音,微微点头。再想到屋内的情况又有些心塞,索性站在门口没有回头。
“姜小姐穿衣吧,马蒙在门口守着。”
“多谢马参军。”姜清言也不再想那么多,既然已成定局,马参军又是可信之人,多说无益。
马蒙极力收敛自已的耳力,可房间太安静了,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他听到身后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竭力克制住脑中那些奇怪的画面,指尖无意识的搓了一下,本想搓掉她手指的触感,那触感却越来越清晰。
马蒙几乎站成一根柱子,丝毫不敢乱动,在心里告诉自已他只是在尽一个司法参军的本职,保护弱小罢了。
姜清言用了生平最快的速度把衣服都套上。系小衣带子时没来由的想起马参军的手,干燥又温暖,毕竟是习武之人,她感觉到他手上的茧子,却并不觉得粗糙……此刻穿着这件衣服感觉浑身不自在。
她不敢继续想下去,穿好衣服在铜镜前看了一眼,确实衣着没有不妥之处,这才敢跟马参军说话。
“马参军,我好了。”
马蒙转过身,姜清言素着小脸看向他,脸上带着潮湿的情态。终于从浴桶里出来了,泡了那么久,感觉整个人都快泡发了,铜镜只能照出大概的影子,她丝毫没看出自已此刻的不对劲。
马蒙自已便眉眼出众,但他却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眼睛,眉目如画便是这般吧。姜清言本就有南方姑娘的雅致娟秀,此刻剪水双瞳盈盈欲滴,艳丽不可逼视,专注地看着马蒙,似乎眼里只有他一人。马蒙有些受不住这样的目光,又不知该说什么好。
姜清言也觉得气氛有些诡异,第一次见到马参军他明明闲庭信步傲气十足,可这次却如通毛头小子。
是因为她吗?
姜清言被自已的想法吓到了,马参军也会像那人一样吗?她背后有些发冷,试探性朝马蒙走了两步,马蒙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后退了两步,直到碰到门才反应过来。可他看向她的眼神并无半点情欲,或许有些别的东西,但断无不良之意,顷刻间她便安心了。
马参军是真正的正人君子。
“姜小姐若无事,马蒙先告辞了。”马蒙已经没有再留下的理由了,果断告辞。
“马参军,您的佩刀。”姜清言垂眸捡起刚刚他丢下的刀还给他,再也没有抬头看他。这是第一次,她闪躲了
马蒙好像已经忘了之前说的要负责的话,姜清言也没有提醒。
两人都心照不宣,从今天开始,好像有什么和以前不一样了。
以后,又该如何自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