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爷爷,今日是家宴,酒席的排位是长幼有序!”朱允熥诚恳地说道,“孙儿的父亲虽然不在了,但是东宫一系,还有孙儿的二哥,和弟弟妹妹们。
”
说着,朱允熥看看大殿的角落,“若论长幼,东宫一脉是诸王之长。
东宫的饭桌,怎么在那么偏僻的地方?即便父亲故去了,但是故太子一家的饭桌,也应该在诸王之前。
”
本来朱允熥没回来的时候,朱元璋就要发落此事,现在听朱允熥如此说,心中更加恼怒。
“不开眼的奴婢!”朱元璋暗骂一声。
“来人,把淮王他们的桌子,搬到咱的跟前来!”随后,朱元璋看着朱允熥,“大孙,你很好!”
朱允炆算不得朱允熥的敌人了,甚至可以说,可是他和朱允熥还是有一分亲情的。
满殿都是手足藩王,许多人都是同母所生。
唯独东宫这些没爹没娘的孩子,悄无声息的坐在
角落,像是刻意被人遗忘了。
他此举,正好做到了朱元璋的心里。
什么是家庭?家和万事兴才是家庭?手足情深才家庭?无论家中人有什么私心,但是绝不能看到彼此受委屈。
这就是朱元璋最质朴的家庭观。
稍后,朱允炆他们的桌子被搬到了前面,紧挨着朱元璋,位列秦晋等藩的桌前。
太子虽然故去了,但是东宫依旧有着皇帝的嫡孙,太子所生的孩子,在座次上,也应该位于藩王之前。
“三弟!”朱允炆挨着朱允熥坐下,语音依稀有些哽咽。
“二哥,现在你我是代表东宫,代表已故
父亲。
”朱允熥正色道,“坚强些。
”
这些日子朱允炆看似不惊不喜,实则内心之中备受煎熬,甚至每晚都睡不着觉。
帝位没指望,母亲去了,宫中他成了一个无足轻重的人。
今日皇帝设下家宴,他这个太子的庶长子,只能带着几个弟妹,坐在角落里。
他心中感伤,不是为了皇位和权力。
那日被朱允熥连打带骂,已经惊醒了。
尽管他有着这样那样的毛病,是个虚伪且懦弱的人,可是他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