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行催起记忆,犹如逆天而行。
违逆的下场,便是身体每一处,都达到痛不欲生的地步。
霍慎之这些年出生入死,将自己的命,跟被人的命,握在手中,毫无遗漏之处,已经快忘了命在手中,却不由己的感觉。
他看着握着狼毫的手在颤抖,只轻嗤了一声,那股深埋在血肉里的狂妄戾气,自他浑身,肆意爆发……
他偏要逆天而行!。
他偏要云姒跟这天下大局!
他偏要把不能留的死死留下来!
否则,他要这权势地位,还有什么趣儿!
记忆在瞬间涌现,如同回光返照的,无比清晰。
他手腕沉稳如山,落笔之时,刚猛顿挫,铁画银钩,走笔如烟,一如往昔。
‘妻云姒,吾甚珍之爱之。’
‘其初为楚王妃,韧刀斩纠葛,起死回骸,于王府苦海翻波。卿卿,吾甚器也,遂生怜爱。后知其为所觅,得其医,吾身活。弃礼法,苦谋之,终得卿爱,永结白首,生死不离。’
短短的几句话,写尽当初云姒初为楚王妃,在楚王府决心和离,他又是如何从欣赏,变为怜爱。后又是如何知云姒是他想要找的人,云姒又是如何给他治好腿疾,他又是如何不顾礼法,扭转一切,谋取她的。
写完这些,记忆如同一个完整的瓷器,轰然破碎。
他掩去眉眼之间的异色,细细将信录为两份,叫来了霍影:这一份,放你手中。
霍影看着自家主子鬓角有薄汗,轻声问:主子,这是
霍慎之打开书房的密室,取出一个暗藏机关玄铁的盒,费时打开后,将另一份,放进去。
而椟中,还有一份明黄的诏书,是先皇所赐,是他最视为要紧的东西,也是武宗帝,最惧怕的东西。
如非必要,他还是第一次,打开这个铁椟。
看着石门渐渐合拢,霍慎之在吩咐霍影:去把巫族圣女找来。
整个大周,只有一个巫族的人,那就是西疆而来的南绛。
南绛,居然是巫族圣女
属下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