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嬴见她一脸郑重的样子,接过信展开,只看了一眼,整个身躯便猛然一震。
他迅速往下扫去,俄顷,抬头如获至宝地望着金姨:“你这位义弟之言,可是当真?”
“殿下放心,奴家曾对他有救命之恩,自此他便一直奉奴家为义姐,从来不曾相欺。”
金姨斩钉截铁的语气,令楚嬴不禁站起来,抚掌而笑:“好好,有了这封信,此番我顺城危机,便已解除了大半。”
美妇惊疑不定地望着他,隐隐带着忧色:“殿下,这只是舍弟通知奴家避难的书信,奴家记得,里面好似没说怎么对付狼牙寨的山匪吧?”
“你不懂。”
楚嬴摇摇头,低头看着她,又添了一句:“不过说起来,此事,还需要你和你那位义弟的配合。”
“……”
金姨越发茫然了。
楚嬴暂时没有解释,而是又看了她好几秒,黑夜般的瞳孔闪过一丝不解:
“对了,本宫记得,当初你们金丽馆一直托庇于吴狼,本宫杀了他,必然会对你们造成一定影响,难道你心中就没怨气?”
“不怨。”金姨缓缓摇头,一脸坚定,“只恨。”
“恨什么?”
“恨当初有眼无珠,竟会寻求虎狼庇护!恨奴家无权无势,只能任人盘剥宰割!恨殿下不能早至,还此地一个朗朗太平!”
美妇一口气将多年淤积的苦闷说出来,整个人似乎都轻松不少,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殿下是聪明人,应该明白,任何索求皆有代价。”
“这些年,金丽馆收入的七成,全都进了吴狼一伙的腰包,即便如此,他们还是会隔三差五过来,欺辱折磨馆里的姐妹。”
“可怜奴家被大家叫作老板娘,却无力相护,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就是一群畜生!”
她的情绪隐隐有些激动,良久才压下去,大感开怀道:“试问,这样一群畜生死了,奴家拍手称快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去怨恨?”
楚嬴相信她的说辞,尽管他从未深入体验过,但却深知这些行当背后的黑暗和心酸。
低头再次看了眼手中的书信,他不禁有些感慨:“所以,就因为这个,你才来送这封信?”
“当然不指。”金姨毫不隐瞒,“殿下可还记得你第一次来金丽馆时,曾仗义出手,救下过奴家的义女。”
“义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