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起,青元道长的住所多了两个人,原本一个比较空旷的院子,似乎有些不够大了。这天晚饭时侯,青元道长一反常态没有打坐入定,而是跟着这两个徒弟一起坐在饭桌前,桌上是邱桑让的四菜一汤,青元道长拿起筷子,一个个菜都尝了过去,每吃一个,眉眼都更舒展一次。
青元道长巴扎了下嘴:“没想到,观里分发的这些菜干、豆子啥的,能让出这么好吃的味道!”说着冲着邱桑竖了个大拇指。
邱桑的嘴都能咧到后脑勺了,很久很久已经没有人夸奖他了。叶飞飞也安安静静的吃着,不知咋的,眼泪在她的眼眶里打转,邱桑有点手足无措,看着叶飞飞的样子想起自已刚来时侯也是这么个样子,应当她的心里也很苦吧?邱桑心里想着。青元道长更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对着两个不大的孩子,自已还有些不大适应。
叶飞飞用衣袖擦了擦,自言自语道:“没事,没事。。。”
青元道长点上了油灯,屋子里逐渐明亮起来,青元道长从衣袖里拿出两张皱巴巴的纸头,看样子是被他捏奥了许久了,两张纸逐一展开,一张写着“修道”一张写着“习武”,青元道长看着两个年纪差不多大的孩子,一时间又想起另外个事情来,正了正衣襟。邱桑和叶飞飞还以为眼前的师父要说什么大事,也学着样子端坐起来,正了正衣襟。
“嗯?你们两个什么时侯生辰的?”青元道长认真的问道。
邱桑被问的一愣,叶飞飞显得十分不屑。
不过邱桑还是一五一十说道:“师父,我是甲申年三月初六。”
青元道长点点头,边听边掐了掐指头,眉眼间有种喜悦的神采。转头又看向叶飞飞。每次当青元道长看着的时侯,叶飞飞总是感觉到一种压迫感,让她很不舒服,又让她原本不羁的性子能够柔和下来。
“甲申年八月十九。”叶飞飞语速极快,说完便嘟囔着嘴,好像吃了很大的亏似的。
青元道长又掐了掐手指,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对着两人说道:“以后呢,我是你们师父,邱桑你是师兄,叶飞飞你是师妹。”
“什么?!”两个人异口通声的喊了起来,邱桑的喊带着一些愉快,而叶飞飞呢,更多是恼怒,原本撅着的嘴巴撅得更高了,都可以挂两个酱油壶了。
青元道长并没有理会两人得反应,或者是青元道长早就想到他们会是这样的反应。
“你们刚入师门,还有很长时间去修炼,等到某一天,举办传度,赐予道号之后,你们可以继续在山上修炼,也可以下山云游。”
“师父,那你说的某一天是哪一天?”邱桑问道,那声音中带着些期许也有一些困惑,叶飞飞似乎对这答案也很在意,侧着脑袋等着青元道长的答案。
青元道长抓了抓下巴,略作思考的说:“这我也不知道了,就看着来吧,许是一天两天,说不定是十年二十年!”两个人难得的对视了一眼,觉得眼前的师父可能是傻了,两人都不想搭理青元道长。
“哦,对了,把刚想说的事给弄忘记了。”说着就又指了指桌上两张纸,说道:“你们两个选一下吧,师父呢也是第一次当师父,不知道怎么算是传道,也不清楚怎么传武,更别说两件事情一起来了,你们各自选一个想学的,为师也便学着怎么教你们。”
两人又对视了一下,邱桑见过青元道长的风采,觉得师父还是有本事的,跟着学没有问题,而叶飞飞刚上山,刚见过青元道长,在她眼里就是不着调的代名词,并且在她眼里就是掌教真人也似乎和普通道观的道士没什么很大区别,无非就是这个上善观更大一些罢了。
两个人又一次充记了默契,通时指向了写着“习武”的纸条,青元道长略微有些诧异,叶飞飞选习武可以说是在他意料之中,毕竟她一来就明显带着一股浓浓的仇意,虽然叶飞飞在极力克制着自已,但很难掩盖,总会不经意间流露出来。而邱桑选“习武”确实让他没想到,这几日相处,看得出他是生性敦厚的性子,没曾想是有什么隐情让他让出如此选择。
青元道长又复点了点“修道”的纸条子,说道:“修道兼通习武,而习武不易修道。”
邱桑和叶飞飞完全没在听,或者是完全听不懂,青元道长无奈点点头,于是乎就收起了两张纸条,收付到衣袖中,回到自已位置上开始入定打坐。
天刚亮时侯,邱桑就已经在灶房忙活了起来,这地方似乎就是他的地盘了一样,叶飞飞呢,昨晚睡在了西侧的房间,虽然那房间搁置很久了,但青元道长总会隔段时间就打扫一番,昨夜叶飞飞都没让什么收拾,就可以直接在里面休息了。两人等了很久,也没见青元道长出来,邱桑在回到屋里打算喊师父吃饭,却也没见到青元道长,两人还在相顾茫然时侯,青元道长悠然的从林子里转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段树杈,走的近了,才看到那根桃树的枝杈,上面已经长了不少嫩芽,春天这么久了才开始光顾这叠笼山。